他像是故意说给人听。
“秋哥儿啊,不是我说你,但你何必当那个跳蚤呢?我和音姐儿好事一桩,你啊,就别死活拦着了。”
“况且。”
“音姐儿对你们好,那就像是养了一条狗似的,随便逗逗,人家是在哄你们玩儿呢。”
“你还当真了,也不嫌可笑?”
裴秋丰一僵,他脑子里乱嗡嗡的,他背着二哥愣在了当场。
宴二爷那些话他全听进去了,全捅他心窝子上了,直戳他肺管子。
他脸都白了。
就算明知这是一场戏,可他却不禁想,音音对他好,对他们兄弟好,可音音……
不知何时起,把小五和音音完全区分开,当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来看待。
但这一刻,因为沈宴之这王八羔子的‘提醒’,他倏地想起从前那些事,想起从前小五对他们的态度……
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逆流,冲上了心口,心脏在一下又一下地鼓噪着。
这时他背上装死人的二哥忽然狠狠咬了一口他脖子,动作特别小,其余人也没发现,没看见,却疼的裴秋丰狠狠一激灵,也顺利地醒过神。
裴秋丰僵着脸,他薄唇抿成了直线,一言不发地背着二哥走进一间看起来像是濒危,像是即将塌方的屋子里。
宴二爷站在灶房门口,他蹙眉瞧了裴秋丰一眼。
本以为,这裴家,裴二夏算一个,裴四冬算一个,这俩人需得注意,必须多多提防。
可没成想这个一身匪气的裴三秋……
宴二爷倏地又哑然失笑。
“要是有一天,春耕也……真不知他回想起今日,又会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