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怕音音和他吵起来,怕他们各自坚持己见。
于是接下来,裴冬藏异常沉默。
韶音蹙眉瞄了裴冬藏一眼,心下一叹。
心想这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四哥对裴母的怨气可不小,而且看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大概就算自己说再多,就算她磨破了嘴皮子,四哥也未必能听得进去……
于是她也闭上嘴,敛起心思安心做菜。
……
在裴韶音忙着准备饭菜时,裴母似乎因为什么事儿和大哥吵了一架,之后骂骂咧咧,摔摔打打地从木屋中走出。
她径直走出裴家小远,出了吴山村,又转道前往一座小山丘。
良久。
这是一个坟包包,没立墓碑,裴母站在此处,沉默了许久,才又狠狠一叹,席地而坐。
“恩公……”
“我没照顾好她。”
眼底划过一抹怅然。
她长了一张极美艳的脸,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当她故意粗俗无礼时,这张脸是市侩势利又招人厌恶的。
但此刻眼底像是噙着几分悲,也像是凝着几分哀。
她心中满是伤怀。
在此坐了良久,她抓了一把土,徐徐握紧,又苦苦一笑。
“你说,若丫头是被人害死的,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定要为她讨回公道,哪怕是让我和人同归于尽都行。”
“可方才,大春和我‘说’,她是生了病……”
“天要下雨娘要娶夫,这事儿,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明明答应过你,要护她周全,可……”
想想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裴母哑然失声,眼底像是染上一抹凄楚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