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整张脸都是苍白惶恐的,一开始她没了主意,直到姑母来了,又说了那样一番话,所有的委屈、害怕和希冀一瞬间涌上心头。
德妃平静的脸色骤然变了,怒道:“休要信口雌黄,本宫何曾叫人传过你?”又看向英珠,目光如炬,“丽妃,我算是明白了,是你指使喜塔腊秀茵,你指使她勾引九阿哥。
事情败露就推到本宫头上,你好大的胆子!”
英珠平静道:“是否真如她所说,把那带路的人叫过来便是了。妹妹也相信是有人故意陷害德妃姐姐,毕竟德妃姐姐可一贯是个良善宽厚之人,如何做得出这种事?
但既然有人假借德妃姐姐的名义,那此事就应当好好查一查,可不能叫人冤枉了德妃姐姐。”
德妃坦然自若地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就依你所言,本宫没做过的事,不怕人查,若此事当真是有人诬陷本宫,本宫决不轻饶。”
说话时,目光不离英珠的脸,似乎意有所指。
人还没到,太监的唱和就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众嫔妃和奴才们立刻矮了一截,齐齐屈膝,“臣妾/嫔妾/奴才参见皇上。”
康熙沉着脸,大步走来,目光在周围扫了眼,落在跪着的喜塔腊秀茵身上,“怎么回事?”
声音冷厉,明显不悦。
惠妃嘴快,立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臣妾一大早就听说有个秀女与人在御花园私会,臣妾就赶了过来,没想到却是九阿哥和丽妃的侄女喜塔腊氏。有秀女指认是秀女喜塔腊氏故意写信引诱九阿哥来此。
事情已经十分明显,丽妃却不依不饶,非要偏袒喜塔腊秀茵。”
说着瞟了眼英珠,眉梢微挑,暗藏挑衅。
康熙眉头紧皱,看了眼喜塔腊秀茵,又看向英珠,“惠妃所言可是真?”
英珠屈了屈膝,平静道:“皇上,臣妾也是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但事情尚未查清楚,若就此给喜塔腊秀茵定罪,臣妾不能坐视不管。若她犯了错,臣妾自不会偏袒于她,但若另有内情,臣妾认为还是应当查清楚,毕竟事关九阿哥的名声。”
康熙脸色缓了些,再看向九阿哥,沉声问,“你怎么说?你为何会在此?”
面对皇阿玛的威严,九阿哥顿时紧张了起来,低垂了头,一五一十说了。
康熙听得脸色越来越沉。
德妃上前屈了屈膝,道:“皇上,事关丽妃,臣妾本不该多嘴,但此事也牵涉到臣妾,秀女喜塔腊氏不仅勾引九阿哥,还诬陷臣妾,说是臣妾派人传她去永和宫,陷害她与九阿哥。臣妾实在冤枉,还请皇上一定要查清楚,还臣妾一个清白。”
说着拭了拭眼泪,一副老实又惶恐的模样。
德妃为妃多年,资历深厚,在宫里又是出了名的慈悲宽厚,所有人有目共睹,没人会相信德妃会诬陷一个秀女,还有一位阿哥。
一个德高望重的嫔妃被秀女诬陷,要求彻查,这无论怎么看都是那秀女心怀叵测。
更有甚者,也有人猜测是丽妃指使,是丽妃想要借此诬陷德妃。
丽妃得宠也不过几年,却敢对上进宫多年的德妃,当真是有恃宠而骄和不自量力的嫌疑。
若是一般人便罢了,偏偏是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