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商纵海的态度,是不是太过谦卑了?
而且,明明两人年纪相仿,可对彼此的称呼却大有不同。
这时,商纵海拨弄了两下佛珠,低沉浑厚的嗓音说:“大概经过我都知道了,商陆这孩子从小就心性不定,后来又身染顽疾,桀骜不驯。现在看来,这婚事确实草率了。”
黎广明和段淑媛目光交汇,短暂的沉默后,黎广明试探:“那商老先生的意思是……”
商纵海喉结滚了滚,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了黎俏身上,沉吟数秒后,一锤定音:“那就退了吧。当年定亲的婚书你可还留着?”
还有婚书?
黎俏眯眸看向黎广明,就连段淑媛也明显充满诧异。
黎广明连声点头,“留着呢留着呢。”
“嗯,给我吧,既然婚事退了,这一纸婚书也该作废了。”
黎广明应声,起身就往二楼书房走去。
这期间,客厅再次陷入了沉寂。
黎俏孤身坐在一处,眸光隐晦地打量着商纵海。
听说帕玛商氏一族是传承的中医世家,但这位老先生身上似乎看不到悬壶济世的医者慈心。
即便他手里捻着佛珠,却也挡不住眼神流转中的冷漠和深沉。
黎俏从商纵海的身上收回视线,余光微晃,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商郁的冷眸。
两人隔空对视,彼此眼中皆深意十足。
恰在此时,商纵海从桌上端起青釉茶杯,用杯盖拨了拨茶叶,冷不防开口道:“小姑娘,之前去过帕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