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勋点了点头,“有,我去给你拿。”
我坐在沙发上,脸色煞白身体发冷,苏明勋拿来吹风机后,又拿了一个毯子给我裹在了身上。
“别忙了,先说说怎么办吧!”
裴深不紧不慢的插上吹风机,站在我身后帮我吹头发,“想管别人的时候,首先要顾好你自己!”
“现在有人报警了,昭彩又跑了,没有人给董进宝作证,进宝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怎么办?难道要他亡命天涯一辈子吗!”
九五心烦意乱了骂了句,“董进宝这个傻子看着体格子大,其实胆子比针尖都小!没想到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他跑他奶奶腿啊?真他妈给我们丢人!”
“他可能也是一时冲动吧!昭彩被那男人打,他总不能看着不管,我们要不要去哪里找找他?”
裴深说道:“这么大的雨,你去哪找?有人要是想故意藏起来,你根本不可能找到。
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让锁柱叔知道,他去协助警方来办这件事。”
让锁柱叔知道...?
他现在还能承受这些了吗?
裴深见我有些不愿,劝道:“你们几个马上就要去上学了,这件事情也许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解决的,而且你们也没有资格来办进宝的事情,昭彩和进宝只有锁柱叔最有资格去处理。”
“可是我们说好了一起去宗洲的,我们三个走了,董进宝怎么办啊!”
“缨禾,现实就是这样,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你们已经长大了,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自己都要有能力去为它买单!”
我转头看着穿着白衬衫的裴深,这些年他的变化真的很大,他已经有了男人该有的成熟,稳重,和我们几个小屁孩完全不一样。
他知世故而不世故,沉默寡言却能看透这世间万般本质,说出来的话也令我们无法反驳。
我们将事情的经过告诉锁柱叔的时候,锁柱叔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差点没犯心脏病。
胡同里这些家的关系都很好,大家都出力一起来办这件事情。
大家有时闲聊会说,自从念慈居关门了以后,家家户户都出过事,无一家幸免。
以前有念慈居在仿佛就有了寄托,坚信它能保这一方平安,不知道现在这些霉运和它关门有没有关系?
其实哪里有关系呢?
谁的一生都不可能顺风顺水,神明也不会因为没了香火,便来报复。
它在你的心里,你信他他便会在。
直到我们要出发去宗洲的时候,董进宝都没有回来,我们不知道他跑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临行的头一天晚上,爷爷将我叫去了他的卧室,今天的他难得有了笑模样,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床边。
“缨禾要去上学啦?”
“嗯,您照顾好自己,我放假就回来看您!”
奶奶站在一旁的柜子旁,口中的话几番想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爷爷颤颤巍巍的在枕头下拿出一沓钱,“这是你奶奶给你准备的,上学的学费,剩下的你就当做生活费。
我这病花了不少的钱,不然还能多给你准备出来一些。”
我看着他长满老年斑的手,拿着那些钱发颤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热。
我强颜欢笑道:“不用,这几年我早就把上学的钱攒出来了,我奶奶还看过我的钱匣子呢!是不是,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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