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莫非真的被旁人看到了?”
魏娟见她神色有异,不免又紧张起来。
苏小酒赶紧否认:“不曾!”
“那就好。”
魏娟放下心来,坐到她对面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慢慢喝着:“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三弟算我看着长大的,打小性子就好,模样也俊俏,如今在御前走动,颇得皇上看中,日后必定前途无量,若你……”
“等等等等,少奶奶,你,你不会是想让三少爷为奴婢负责吧?”
那大可不必!
魏娟却正色说:“若他当真把你瞧过了,自然是要负责的,但不到迫不得已,我并不希望如此。”
怕她误会,魏娟解释道:“我是拿你当自家妹子,才跟你说这话,三弟确是不错,但你如今的身份,若当真入了侯府,顶多只能做个妾室,将来上头被正牌娘子压着,纵有夫君的宠爱,日子也好过不了哪去。”
苏小酒深以为然:“那是自然!都说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便是奴婢自己也不愿意的。”
魏娟面色忧虑:“话是这么说,但若真被人知道了,除了给澄儿做妾,只怕便没有其他活路了。”
“那也不至于吧,奴婢自回去做宫女,管别人怎么说呢?”
听着怪吓人的。
她说完这话,魏娟的表情却更凝重了:“正因你是宫女才麻烦,若是与三弟为妾的话,皇上看在二妹的面子,说不定还乐见其成,反之,一个坏了清誉的宫人,皇宫里是断然容不下的。”
被她这么一分析,苏小酒不禁攥住了自己的衣襟,这明明吃亏的是她,怎么最后反而无路可走了?
魏娟怕她吓着,安慰说:“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毕竟没有外人瞧见,只要你不说,三弟不说,这事就权当没发生过,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此事关系重大,可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了!”
魏娟走时,夜已经深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安慰自己别想太多,陆澄看起来也不是多嘴的人,明日一过,这事就翻篇了。
顶着熊猫眼起个大早,只觉浑身酸痛,苏小酒打个呵欠,准备去院子里做做伸展运动。
然而刚一打开房门,就砰的一下又将门重重关上。
倚在门板上揉揉眼睛,难道昨晚没睡好觉,出现了幻觉?
陆澄怎么会出现在她门口?
拍拍自己的脸,苏小酒试图清醒一点。
一定是她看花眼了。
再次将房门打开,刚才背对着她的身影已经转过身来:“早啊苏姑娘!”
那笑容仿若夏日清晨的露水,晶莹剔透里折射着旭日的光芒,晃的苏小酒睁不开眼。
“三少爷,您这是?”
陆澄看起来有些扭捏,自身后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她道:“昨天实在对不住,这是我专程去太医院配来的草药,还请苏姑娘收下。”
她本就瘦弱,若被池水乍坏可就糟了。
抬头看看天色,这个时辰,宫门还未打开,这草药,莫不是他昨天连夜入宫配来的?
“三少爷言重了,奴婢身子骨硬朗的很,没那么容易病的,这草药就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