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亲眼看着太子妃在观闲居二楼旁边坐下,这才放心离开。太子妃上回出宫是一年前陪皇后出宫进香,而上回来观闲居还是未嫁给太子的时候。
她回忆起出嫁前的那一夜,母亲垂泪感慨的那句话“太子妃——既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挣脱不开的枷锁。”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来着?“有得有失,也算公平。”
后宫妃嫔以及朝中命妇对她评价也是如此“太子妃谦和恬淡,进退有度,果然是清流人家教出来的孩子。”
清流人家,自己父亲末榜进士出身,现在早已告老还乡和祖父一起在乡野间当教书先生。景帝膝下众多皇子,唯太子正妻出身寒微,与众不同。
太子与太子妃分别后径直下楼,穿过观闲居对面的街巷,来到了一处更加幽静的小巷子,巷子中间停了两顶轿子,太子快步走进其中一顶轿子。
另外一顶轿子外站着的随从抬手敲了两下轿子的侧壁,紧接着,一个娇弱柔媚的女声响起:“太子殿下不陪着尊贵的太子妃,倒跑来了这里与我私会,妾身觉得有些愧对太子妃呢,太子妃贤惠的名声都传到我那个穷乡僻壤去了。”
“东西呢?”
“在殿下脚边的箱子里放着呢,上来就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好伤妾身的心呢~”
“人呢?”
那女子娇笑连连:“殿下要的人去了他该去的地方,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我,太子可还喜欢?妾身这容貌怎么也能登个妃位吧?准让太子您回味无穷。”
“你的母亲前两天生病了,你要不要见见?”
女子娇笑声慢慢收起:“殿下承诺过的事情可不要忘记啊,咱们这买卖可还有的做呢。”
“你母亲无事,有好大夫和好药照顾着。只是你太聒噪了。”
女子娇笑声复又响起:“公子不喜欢的话妾身不说便是,原来公子喜欢文静的啊,那这整个永州城怕是找不出比太子妃还文静的了吧?”
太子轻轻皱眉,旁边轿子里那个女子敏锐察觉到周围气场的变化,收了嬉笑的态度:“永王今天没出府,但是他的女儿东平郡主今天在来了,就在和这里相隔不远的街上。妾身的人一直在盯着。”
“盯着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妾身听闻陛下给东平郡主和监察御史家的小公子赐婚了,妾身以为这桩婚事对太子不利,所以想着把这桩婚事毁了,或许能够震慑下永王。”
太子嗤笑一声:“震慑,永王疯起来与疯狗不遑多让。你先说说打算怎么毁了这门婚事?”
女子声音带着几分苍凉:“想毁掉一门婚事,有比毁掉那个女子的名声更有效的方法吗?”
太子暗自摇头:“这是我和永王的事,毁东平那孩子的名声没必要,真毁了她的名声,她这命估计也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