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狗蛋儿陆卓,不认他这个小先生,不肯来书塾读书就算了,别以为他不知那些拿难题为难他的孩子都是受了他的指使,那些难题其实都是他教给他们的。
虽说要承认那小子是有点儿才,可不用在正地儿,都放在与他为难这件事上,你说让人气是不气?
偏他娘只要往门前一哭,韩家都拿她没办法,韩氏没事儿就数落他,如今他可是不敢惹那小刺儿头了。
从前在京城时的小霸王哪受过这气?越想越憋屈,平常三碗米线吃得饱饱的,今天吃完了还觉得肚子里有点空。
韩孝武半点都没觉到别人说的气个半饱的说法,他都这么气了,可饭量一点没少,似乎比往常还大了呢。
有心让老李再去买一碗回来,可瞧着摊子上扬着笑脸收钱的花盼盼,总觉得被认出来了再过去买一碗就丢人了。
一顿四碗米线,还不算加的那些鸡肉素菜,那得是多大的饭桶才干得出来的事儿?
而且,韩氏恼他惹是生非,他原本的那些月例银子都给克扣了,留着用来给村子里请的先生发束脩以及答应村中孩子们的文房四宝。
他每日只得五十文钱花用,之前又大手大脚惯了,手里没半点积蓄,刚来的路上又买了碗甜汤和零嘴儿,刚好就剩下三碗米线的钱,谁晓得花盼盼晓得他身份,就是不给加量了呢。
放下车帘,韩孝武没好气儿地让老李赶车走吧。
老李闻着香味儿,跟着少爷好几天了,他天天闻着馋的馋虫都要出来了,可一碗五文钱,他舍不得天天吃,少爷也没有要请他吃的意思,只能一边看着少爷吃,一边在心里骂:这万恶的有钱人!
殊不知这万恶的有钱人,兜里比他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