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妧做了一晚上的梦,见证了原主从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到蹒跚学步的过程,见证了和周青松相识相知相爱到成亲以及生子的过程。
一幕幕的呈现在自己面前,不看还不行,而且远比记忆中得深刻、真实。
真实得让她有一种她就是这个时代的苏妧,而不是在现代生活过的苏妧的错觉。
奇怪,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来不及多想,苏妧觉得自己突然坠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那黑暗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没有声音。
身子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轻薄羽毛,随处飘荡,四周没有亮光,也没有一丝风声。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在这浩瀚的黑暗中沉沦,像是要被这个黑夜吞噬了一般。
这一刻,觉得自己很渺小,如同一粒尘埃,无法控制自己的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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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媳妇儿?”周青松看到床上的人儿不停地挣扎,握着她的手在她唤了几声。
三个小的眼巴巴地望着自家娘亲,小脸上满是担忧,“爹,娘是不是生病了?”
他们刚才看到村里的大夫过来又回去了,过了那么久娘还不醒,脸上还是红扑扑的。
“嗯,不过不碍事。只是你们还小,容易被传染病气,先出去吧!这里有爹呢。”周青松安慰道。
他今天一早起来看到苏妧还没起身,本想偷亲一口就起来的,发现她额头发烫得厉害,这才慌了。
一大早就去请了村里的大夫过来看,大夫开了药说了句没什么大碍,注意保暖就走了。
他熬了药喂下去苏妧才退热了,不过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还没有退去。
三个孩子巴巴地望了几眼,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虽然不想走,但又怕自己也生病了要人照顾,增加负担。
“怎么样?苏姨醒来了吗?”周起一看到大郎几个出来,焦急地问道。
他今天本来是要去铺子的,只是听说苏姨病了,现在还没醒,就没有去。
“还没有呢。”周二郎坐下,颓丧地说道。
看到娘病了,他们连玩耍的心情都没有了。
“爹说娘是为咱们家操劳过度才病的,以后我们不能让娘干那么多活了。”周大郎惆怅地说道,心里有些埋怨自己。
他好像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干活,除了吃就是玩,偶尔跟他娘学几个字。
以前他干活多的时候娘就没有生病,周大郎觉得他爹说得对,娘就是太操劳了才病倒的。
“嗯,我是咱们这里最大的,家里的粗重活儿我都包了。”周起脸色坚毅道,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做的,就是周叔回来揽了不少,他轻松了许多。
“娘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用娘动手。”
“那我跟三郎捉虫子喂鸡,割草喂兔子和羊。”周二郎不甘落后。
然后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赵非凡,“表哥,你不干活吗?”
虽然赵非凡年龄比他们大,毕竟是喊表哥,大郎他们就觉得他是跟他们一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