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遥眉飞色舞的讲了很多他遇到的各种奇闻秒事,让江舫这个现代人叹为观止,很快月亮已升到中天,这时俩人困意袭来,纷纷倒头便睡。
夜里,江舫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站在露营的河边,江川和嫂子站在河的对岸,兄嫂朝他挥手,似乎有很多话要对他说,然而没说出口就被大风刮得无影无踪。紧接着,河水里冒出一位生有鱼尾的美丽少女,少女告知江舫,自己就是那条救他性命的小鱼,要江舫好好保重,等她修炼成人再来相见。
鱼美人消失后,季少梅和女鬼同时出现,季少梅脸色忧愁,说自己法力不足时日无多,拜托江舫一定要尽快找到真凶。女鬼穿着一身很现代的牛仔服,手里还捧着一个红色的小珠子。
“谢谢你帮我脱胎,这是我给你的报答。”
正气珠?!
江舫瞬间清醒,
闭目内视,果然见红珠大了些许,而体内气息也变得浑厚许多。
“难道这不是梦?”
江舫左右四顾,看不到江川和女鬼,呼喊季少梅名字,也听不到任何回应。
再仔细一想,瞬间明白许多。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不是凭空而来,它是白日思绪的留存和延续。江舫之前在河边回忆过去,多次想到江川和河中游鱼,两者自然在梦中前来相会。
虽然是梦,
但梦中的东西仍有“现实意义”,
比如自从上身后就一直没出来的季少梅。
按照老王的话,江舫三魂七魄残缺,之所以苟活于人世,是因为身上有季少梅的魂魄。
季少梅生前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女,死后,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游魂,
她不可能一直留在江舫体内,等法力不足以支撑,她就会脱离江舫身体,到那时,她和江舫十有八九会一尸二命。
“不行,得赶紧修炼,得赶紧查明真相。”
江舫喃喃自语,眼见天色已经放亮,一脚踢醒林遥,匆匆吃了点干粮后,马不停蹄赶回信阳县城。
......
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亮信阳街道时,江舫和林遥已守在大妈门前。
女鬼已去,男人必将苏醒,于情于理,要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当事人,以免日后发生同样问题。
因为昨晚没睡好,林遥情绪十分低落,脸色也不怎么友善,看向江舫的表情,和门口石狮如出一辙。然而,等他看清石狮“相貌”,等他确定石狮是回忆里的石狮,忽然从半死不活的状态下复苏:“江舫!?你之前是帮这户人家做事?”
“是啊,怎么了?”江舫面露狐疑:“难道你认识这户人家?难道他们欠了衙门的钱?”
“完了完了!全完了!”
林遥不知想到什么,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说什么呢?”江舫越发迷惑:“什么全完了?”
“牛老大早就立下了规矩,要我们衙门不能和这户人家有什么瓜葛,不然...”林遥有气无力道。
“牛老大,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快说说。”江舫也好奇牛一怎么立这么个规矩,便将林遥扶坐到一边,让他给自己好好讲讲。
“都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前?
江舫吓了一跳,
这么久远吗?难道是三代人的情感纠葛?
回想二十年前,自己只是一个坐在教室、为小升初的发愁的小学生,而林遥也只是一个喜欢听父亲讲江湖故事的孩童,至于李希父亲,那时的他仍是一个为明天如何吃饱肚子挖空心思的乞丐。
江舫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事情能横贯二十年的时间?
“本来牛老大不让我说,但现在我也顾不得了。”林遥脸如死灰:“这事,还要从牛老大刚进入衙门的时候说起。”
二十年前,
牛一闯荡江湖回来回乡省亲,恰逢信阳县城招兵买马招揽人才,牛一正好想安定下来,便报名应试。
当时的信阳县城远不如今日繁华,衙门虽是朝廷官府,里面也清冷破败,
见年轻的牛一能文能武,知县大人十分欢喜,决定把衙门交给他整治,但在此之前,需要考验一下他的破案能力。
一宗很简单的入室盗窃案。
牛一欣然同意,当即翻看卷宗:“前夜落雨,有飞贼进入城北马家,盗走金银首饰若干...”
案卷中信息稀少,牛一决定亲自去马家看看情况,
马家是信阳县有名的大富豪,为防贼人惦记,院墙又高又陡,上面还镶嵌许多浸毒铁钉。找来院中众人问明情况,得知飞贼正是从院外翻墙而入。
墙高数十尺,
雨夜湿滑,翻墙更增难度,
普通毛贼绝对没这个身手。
那时两人新出茅庐,活力有余经验不足,见查来查去查不到结果,便另寻他法。
盗走首饰之人身手不俗,只要查出城中修士武夫谁没有案发时不在场证据,那人十有八九就是要找的飞贼。
牛一说干就干,调查一番之后便有了结果。
城中有一户赵姓人家,家中只男女两人,男人叫赵无极,女人叫张茹。经过调查,赵无极祖上曾经是某个门派的弟子,他因为有先人佑护,也进了门派学习道法,只是没两年便下了山,后面据传是他学艺不精被赶下了山门。另据街坊邻居透漏,案发那晚,赵无极曾冒雨外出,回来时脚步踉跄,似乎腿上有伤。
这正好符合翻墙被铁钉划伤的推测。
牛一不敢大意,在赵家门外观察盯梢,过了几天,发现赵无极一直待在家中,而张茹隔三差五要跑一趟药铺。
派人去药铺调查,得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情报——张茹,买的是解毒的草药!
一切证据都指明,赵无极就是盗窃案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