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子生死不知?”
赵佶猛然站了起来,面现担忧。
“童贯去城外干什么?太子又去城外干什么?”
赵佶问道。
“早朝时刻不到,一个个跑城东去干什么?郑居中,速去查问!”
“是!”
郑居中急忙跑了出去。
赵佶心烦意乱,坐在龙椅上也不再理人,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
“郓王去哪里了?为何今日也没上朝?”
“臣等不知!”
王黼答道。
他当然不能说赵楷去朱氏酒楼了,两个竞争皇位的皇子同在一个酒楼住着,容易让赵佶起疑。
而且他也不能“知道”赵楷在朱氏酒楼。
“王黼!”
“臣在!”
“你说……彻查梁师成的事,交给郓王更合适?”
“是……”
王黼正要说是,却猛然一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赵桓现在生死不知,这审问梁师成的差事若是不转手,不就能一直拖下去吗?
说不定拖到哪天,这事儿淡了,也就更方便把梁师成放出来了。
他眼睛一转,立刻改变了主意。
“陛下!臣觉得,这事不如缓一缓!”
“为何?”赵佶不解地问。
“陛下!太子殿下已经遭受三次刺杀,如今又生死不明,现在把差事交给郓王,岂不是也要把郓王拖累进去?再说太子刚出事就免了他的差事,天下百姓也会说朝廷凉薄!”
赵佶一皱眉头:“那这事就这么拖着?”
“不如看看太子殿下的情况再说!”
“嗯!所说有些道理……你们先退朝吧,朕也要回宫歇歇,等太子的消息传过来再禀报朕!”
“陛下!陛下!”
又有内侍急急忙忙跑来,还带着大内侍卫。
“陛大事不好了,东京城几十万百姓围住了宣德门,说太子殿下被刺客刺杀,朝廷必须要捉拿凶手,为太子殿下报仇!”
赵佶一时之间没听仔细:“你说什么?多少百姓?”
内侍苦着脸答道:“在城墙上看,怕不有三五十万,东京城一半百姓都来了,说好不容易出个为民请命的好太子,还三番五次被刺杀,奸……凶手太猖狂,所以来宣德门请命,请求官家妥善保护太子……严惩凶手!”
“你是说东京城一半的百姓都在为太子鸣不平?”
赵佶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是!官家!他们喊得都是一个调调!”
“够了!”
内侍的确认让赵佶脸色突变,只不过这次没有推桌子踢椅子,而是面色阴沉地站着,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一样。
多数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唯独王黼等少数人内心狂喜。
过了好一会儿……
“三五十万百姓!东京城一半的人口!他赵桓想干什么?”
赵佶冷不丁大发雷霆,朝堂上还没离开的大臣们瞬间被吓懵了。
“他是朕的长子,他的母亲是真的结发妻子,但是他一点都不像朕,郓王比他强那么多,朕还是把太子之位传给了他!只要朕证了道果,这天下不还是他的?他就这么着急,又是被刺杀又是满城百姓请愿?”
“逼宫?”
“朕还在呢!”
“可怜朕心里还存着父子情呢!朕就不应该犹豫!只有郓王像朕!才华无双,能像朕一样做一个千古明君!”
“枉我还以为他真的很孝顺!被郓王一逼,这就现形了!”
赵佶脚下乱转,脸上阴沉如水,少见地狂暴起来。
满朝文武刚刚还气势汹汹弹劾赵桓,现在个个装聋作哑。
曹晟多次忍不住出列奏对,都被几个较好的同僚强行拦下。
赵佶已经情绪失控,这个时候,谁上前谁倒霉。
“他终究还是懦弱的!无胆!发动了半城百姓,不趁机逼朕让位,却跑到城外装死,枉朕还差一点信了是真有人想害他!”
“来人!拟旨:太子赵桓,身体不适,着免去一切职事,入庆宁宫清养,不得外出,以免再被刺客所乘!哼!”
“还有!把龙泉剑给朕拿回来,省得被刺客得去了!”
赵佶怒气冲冲,冷哼一声离开了紫宸殿。
满朝文武脸色成了万花筒,尤其是王黼一党,诡异莫名。
呵呵!太子若是无能,与官家还是好父子;太子若是有点小本事,官家会感到欣慰;但若是太子声望超过了官家,那父子自然变成了仇敌,千古以来无论哪朝哪代都是如此,从无例外。
皇权哦,让人沉醉,无论皇位上的人是雄还是怂!
“快去传旨……对了,太子既然不用北征了,挑选的禁军也该还回来了,传令杨沂中,让他解散北大营,里面的禁军各归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