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是大哥的家人,我可不能让你们流落在外。”
江明忠演骨肉情深演得很到位,许多围观的街坊都交口称赞他的人品。
说他到底是为官之人,有心胸,有担当,与他母亲和弟弟是不同的。
虽说老宅那边的人对语卿一家不好,连门都不让进,可那是江二爷没回来之前的事。
看江二爷今天这态度,语卿一家以后算是有靠山了。
他们之前听过语卿一家的遭遇,都很同情他。
可现在她们一家有她当官的二叔罩着,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倒是他们,一日三餐难以为继,才值得同情。
语卿让何氏和大娘子先进家门,她独自对付江明忠这条狡猾的狐狸。
“二叔让小侄带着母亲和姊妹们回老宅,如此美意,小侄不应推辞。
只是小侄曾发过誓,若不能让亡父从老宅发丧并且安葬在祖坟里,不能让我母子入江家族谱,不能洗清我亡父的污名,我是不会踏进老宅半步的!”
街坊们看待语卿的目光分为两极,有人认为她有骨气。
有人却觉得她不识抬举,连亲二叔如此粗的大腿也不知道抱。
就算吴氏污蔑了她亡父那又怎样?
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斗得过当官的二叔吗?
再说大户人家哪家没有类似的腌臜事,何必较真?
不给她二叔面子,会有好果子吃?这孩子怕不是个傻子!
语卿正当年少,耳聪目明,街坊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全都听在耳朵里。
当江明忠执意要带她母子回老宅时,她装作为难道:“并非小侄不知好歹,非要拒绝二叔的美意,只是小侄心里惶恐……不敢去老宅住……”
江明忠笑了:“老宅里头又没有老虎会吃了你们,你惶恐什么?”
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怕有人为难你母子,放心好了,二叔有交待,要好好照顾你母子,谁若敢为难你们,我定不轻饶他!”
语卿装作害怕道:“刁难算什么?小侄就怕我们母子进了老宅,会和金豆一样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她故意锁眉问江明忠:“小侄有件事想不通,还望二叔解惑。”
江明忠的脸色此时已经有点不好看了,语卿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影射金豆的失踪和他有关。
可他不能崩人设,得继续装慈爱,问:“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语卿道:“为何金豆会在二叔现身后失踪?”
江明轩既然敢派人把金豆给处理掉,自然是不怕人怀疑的。
怀疑有什么用?又拿不出证据来指证他!
因此从容道:“这个……二叔也不知,许是她故意躲起来,好叫人怀疑到二叔头上,你可千万别上当。”
语卿淡淡一笑,说了声:“是吗?”
她越是不争辩,才更能引人深思。
那些街坊们的议论瞬间改变了方向,纷纷交头接耳说语卿一点都不傻。
人家不抱她二叔的粗大腿,是知道根本抱不住,而且还会被她二叔给暗算。
那些街坊们的议论江明忠也听到了,怕自己强迫语卿一家回老宅,外人会误以为他把他们骗到老宅想杀人灭口。
装作无奈道:“既然你执意不肯回老宅,二叔也不强迫你。”
命跟随的仆从端来一盘银子给语卿:“这二百两纹银贤侄可一定要收下。”
语卿道了多谢,便收下了那二百两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