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主仆二人洗了手,何氏带着几个大女儿已经把晚饭摆好了,一家人坐下来一起吃晚饭。
何氏这才问起田庄的情况。
语卿如实相告。
何氏当时就急炸了:“所有人都不干了,这可怎生是好?”
语卿往嘴里送了一口饭:“这有什么好急的,再招一批佃户和管事、账房就是。”
何氏摇头:“你终究太小,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
虽然佃户好找,可是这管事和账房却没那么好请。
若请的管事和账房不向着东家,串通佃户欺瞒东家。
哪怕九千亩地他们也能让你一年下来得不到几两银子。”
语卿思索片刻道:“那我亲自管理好了。”
何氏越发无语:“你又不懂农事,怎么管理?别以为佃户老实,人家见你什么也不懂,就会联合起来欺骗你。”
语卿转头看向寒山:“你应该精通农事,你当我的臂膀,我们两个一起管理田庄,应该能管理下来吧。”
寒山赧然,小声道:“主人,会种田跟管理田庄完全是两码事……”
语卿哑然,又边吃饭边思索了良久,道:“活人还能叫尿憋死?我张榜聘请管事和账房,就不相信请不到几个能干又不耍奸的管事和账房。”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可以先试用三个月,如果感觉不是那回事就辞退。
何氏帮不上忙,只能由语卿安排。
语卿和老宅的一举一动很快就有缇骑禀报给了夏若寒。
那个缇骑禀报完之后,见夏若寒沉默不语,道:“厂公,江明忠竟然敢阳奉阴违,没有老实分家,还暗中使坏,让田庄里的人集体撂挑子,实在可恶,让小的去教训江明忠一顿!”
夏若寒转动着手里一枝小小的红梅,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淡淡道:“江明中肯定是要收拾的,那些违抗本座命令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他会是个例外?
但是不急,本座想看看那个小不点会怎么蹦跶。”
他就喜欢看语卿处理问题,那么小的人,却有那么大的智慧,实在有趣!
缇骑从书房里退出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敬爱的厂公大人,。
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反正感觉有点怪。
因为过完正月就要春耕,所以得抓紧时间聘请管事和账房。
只有请了管事和账房,才好请佃户,有了佃户田庄就能运转了。
招聘启事贴出去,注明三日后才招聘,所以贴完招聘启事,语卿就带着寒山去衙门递诉状。
状告她田庄里的管事和账房沆瀣一气做假账欺骗她,请求官府定他们的罪,追回她的损失。
知府大人一接到诉状,不敢拖延,立刻升堂,传唤那些管事和账房。
厂公大人早就派人打过招呼,若是语卿递状子,他一定要公正审理。
有厂公大人的命令,知府大人哪敢怠慢。
半个时辰不到,所有的管事和账房全都被带到了公堂。
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肃着脸问堂下排排跪的那些管事和账房:“尔等刁民,可知罪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