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卿家暴富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大街小巷。
李老夫人带着她侄媳上门相看语纯,成与不成一直没给个回话,就那么不了了之。
可自从得知语卿家暴富之后,便托了媒人上门正式说亲,想要聘语纯为贵妾。
媒人还隐晦的转达李老夫人侄媳的意思,希望语纯嫁过去时能带一千亩田地的嫁妆,不然人家不要大娘子。
语卿气笑了,她明月一般人物的大姐竟然只能做一个乡绅儿子的贵妾,并且必得带丰厚的嫁妆。
人财两得的好事李家也想得太美了。
语卿直接抄起竹条把媒人打出了宅子不算,还追着她跑了大半条街。
媒人膘肥体壮,又兼人到中年,跑起来哪有正当年少的语卿快?
为了少挨几竹鞭,媒人也是拼了,跑得鞋子都飞了出去,头发也散了,插在头上的几根银簪也遗失在路上。
——那几根银簪全被语卿捡到,算做她追赶媒人的工钱。
她如小老虎一般追着媒人打的情景全被坐在杏花酒楼二楼饮酒的厂公大人看在眼里。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丝浅淡的笑意,这小东西着实有趣的紧!
媒人跑出老远这才敢回头看,见语卿没再追上来,顿时累得瘫软在地,指天画地的痛骂语卿猪狗不如。
夏若寒身边的一个缇骑见了,弯腰问:“厂公,要不要小的去拿牛粪堵了那泼妇的嘴?”
夏若寒手里端着酒杯沉吟了片刻,道:“要,不过不是现在,等无人时再下手。”
那个缇骑领命而去。
夏若寒就着一盘五香猪耳朵慢慢的喝着酒,半晌,突然问:“你们确定是语卿那小子自己看出那些假账的问题的?”
侍立在身边的几个缇骑全都面面相觑,这个问题厂公大人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一个缇骑恭敬答道:“是的,厂公,小的们一直紧盯着江公子,就没发现她请人看过那些账本。”
夏若寒蹙紧了眉头,那种都快以假乱真的假账那个小东西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语卿回到家里,见何氏坐在房间垂泪,忙上前安抚道:“娘,您别心急,咱们慢慢替大姐相看,定能给她定门好亲的。”
何氏越发伤心:“咱们家虽有你和笙哥儿两个男孩,可终究年幼,有钱又怎样?人家照样欺负!
这次李家开了头,要聘你大姐当贵妾,以后还有好人家肯聘你大姐当正室吗?
若把你大姐许给人家做妾,你两个姐姐和妹妹也很难嫁到好人家去,娘这心里能不急吗?”
语卿听了沉思良久,抬头对何氏道:“娘,不如我去考功名,哪怕中了举人,人家也不敢再小觑我们家了。
姐姐妹妹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没人再敢来求娶她们为妾了,娘看可好?”
何氏上前捂住她的嘴巴:“阿卿,你可别乱来,你去考功名,被发现你是女扮男装是会掉脑袋的,娘怎能让你冒那个险?你姐的亲事咱们再另想办法。”
语卿默默退出何氏的房间,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