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一群闷头苦读的年轻书生,不事生产,不通民生,对政见时务能有多少有用见解?
大多数考卷都是先上半篇歌功颂德的华丽辞藻,再泛泛而谈自己的见解,挤掉水份,里面的干货没几句。
语卿就不同了,她以前高考写议论文必须得来些见地才能拿高分,所以这场考试对她有利。
当阅卷官看到她那篇用词简单明确,条理清晰,还有几分见地的策论时,难免眼前一亮,大笔一挥,定了她第三场考试头名。
几天之后是放榜日,同窗们见语卿考了府案首,不敢再妒嫉她了,而是都上赶着巴结她。
照她这势头,肯定是未来的官老爷,哪能不巴结?以后还指望她提携呢。
夏若寒第一时间就知道语卿考中了府案首,嘴角轻扬:“本座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够考到哪一关。”
一场府试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一个疯掉了。
疯掉的人不是别人,是江继省,破口大骂老天爷不公,他寒窗十年府试居然落榜了,而一个上了不足一年学的臭小子却拔得头筹。
同窗们见他疯疯癫癫全都绕道而行。
五月一到,天气渐渐热了,院试的日子到了。
县试和府试每年都会举行,院试则是三年两次,今年刚好有次院试。
院试第一场题目不难,语卿轻松过关。
第二场难得她生无可恋。
她以为是她底子薄,所以觉得难,等出了考场听到人人都叫难,有的人还哭了,她这才放心。
要难大家一起难,那样才能碰运气。
语卿的运气爆棚,院试又是案首。
语卿在心里沾沾自喜,原来自己还是有潜能的,可是在前世怎么就没考进重点大学呢,大概不够努力吧。
考完试,主仆俩收拾了行礼就往家里赶。
一进银杏巷就有街坊惊喜的喊:“四郎高中案首回来啦!”
顿时不少街坊涌出家门前来祝贺。
姜大叔料到这一两日语卿必回,因此哪里也没去,就在自己的别院里候着。
听到喧哗声,一面赶紧出来迎接,一面命下人装了一笸箩铜钱出来,见人就是一把,这一把至少有二三十文,街坊们谁不高兴!
在姜大叔的开道下,语卿主仆回到了家里。
何氏等人欢天喜地:县案首、府案首,再加上院案首,四郎这是连中三元了呀!
虽然是小三元,也殊为不易。
何氏为此给街坊们每家每户送了五十斤大米和五斤菜油。
街坊们大多穷困,送这些给他们比请他们来吃酒席还要实惠。
街坊们收到了何氏的米和油,个个感激。
语卿本打算在家里住上几日再去书院,前来给她提亲的人都要踩烂她家的门槛了。
语卿是女儿身,哪能娶亲?
何氏便以她曾经定过亲,只可惜女方早夭,有算命先生给她算了一卦,说她不宜太早订亲,婉拒了所有媒人。
那些媒人又把主意打到语卿三个姐姐身上。
四郎这么优秀,前程断然不会差,现在不趁早下手娶她姐姐,和她攀上姻亲,难道等她为官为相了再来娶?
那时恐怕连人家的门都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