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处一楼停尸房里,一个衣着光鲜的老妇人趴在停尸台上盖着白布的遗体边上哭得死去活来。
她哀嚎着:“这造的什么孽啊!我的乖孙子,就这样没了!”
“是谁这么禽兽不如,对一个孩子下手,还我的阿平!”
付其余站在一旁束手无策,他只是冷着脸看着这老妇人哭丧。
这时,邢桑和豆豆走了进来,她问道:“老人家,是您报的案吗?”
老妇人听到有人问她话,她腾的直起身子,回头看向邢桑,先是愣了愣。
接着,几乎是飞奔到邢桑的面前,跪了下来,抱住她的腿继续哭道:“大人啊,你要为我们做主!”
“我的孙子不能就这样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白白害死了!”
邢桑一惊,赶紧把这老妇人拉了起来,尴尬的笑着说道:“好,好,您老先坐在一旁休息。”
她向豆豆使了个眼色,就见豆豆扶住老妇人说道:“老人家,我带您去休息室喝点热水。”
“这一大早就来哭,一定累了吧。”
老妇人想了想说道:“嗯,我老太还真是渴了,可是我这孙子!”
豆豆笑着说道:“有我们邢探长,您不必担心,快跟我走吧。”
“顺便,您也跟我说一说,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邢桑见到豆豆把那聒噪的老妇人带走以后,向付其余问道:“怎么样?”
付其余说道:“死者今年十五岁,但是患严重的肺痨病已经有八年之久。”
“病情已经累及全身,于昨夜病重垂危。”
邢桑一顿,随即问道:“真的是他杀?”
付其余摇了摇头说道:“他确实是由外力导致窒息而死,但是那时他已经是休克状态。”
“若非尸检,是绝对查不出来的。”
邢桑分析道:“根据你的尸检结论,可以确定,钟平确实是正常死亡。”
“不过,有人故意将他的死做成了凶杀案。”
付其余顿了顿疑惑道:“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邢桑说道:“自然有人会知道的。”
说完,邢桑向那老妇人走去。
此刻,在三处秩序科里,杨军刚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却见到探员张贵推门就疾步走了进来。
“杨科长!不好了!”张贵喊道。
杨军差点把茶杯扔出去,他不耐烦额的哐啷一声把杯子摔在桌上,喝道:“一大早,嘴里就没有好话!”
张贵不好意思的说道:“对,对不起杨科长。”
杨军白了张贵一眼,问道:“什么事?快说!瓜皮!”
张贵赶紧说道:“钟平他,他奶奶把尸体弄到了二处!”
杨军听到这话,腾地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
他质问道:“什么?弄到了二处?怎么不看好她!”
“你们是吃屎的吗!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张贵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小声说问:“科,科长,现在怎么办啊?”
杨军斜眼瞪着张贵,把桌上的茶杯扔向了他,啪的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低吼道:“怎么办,怎么办!”
“你问我!你去问你爸啊!”
张贵躬着身子,转身拉开门就要向外跑。
杨军喝道:“你干嘛去!”
张贵唯唯诺诺的停住,转身委屈的说道:“我,我去问我爸,科长。”
杨军被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血,他忍住怒气,沉着脸说道:“你,现在,立刻,去把顾有为,给我叫过来!”
“马上就去!快!”
张贵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准备找顾有为。
杨军坐回了椅子里,他按着太阳穴,张贵这样的废物东西,在这个三处里太多了。
他不能这样待在这里一辈子,他要往上爬,可是现在有人挡了他的路!
他知道,二处的邢桑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了的角色。
可是,偏偏如今这件自己筹划了很久的事情,正落在了的她的手中。
五日前的半夜,杨军晃晃悠悠的从姘头的家中走了出去。
“臭女人,要,要不是老子为了往上爬,能看上你这老女人!”
“嗝,呃,给老子往死里灌。”杨军骂骂咧咧的嘟囔着。
他才走出一条街,就热的全身都是汗,他摸着汗水,心想道:这天闷了一天,就是不下雨!
这时,他刚走到了钟家的门口,借着门前灯笼的光,他看到了一个身影走进了钟家院子里。
杨军见此,酒醒了一半,他想了想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科长,我是有为。”门外,顾有为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杨军的回忆。
他说道:“进来。”
只见,顾有为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脸上都是愁容。
“你怎么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杨军微微邹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