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安全吗？”
电话中，盖贺语速有些快，透着一股慌乱。
唐杏芳的心微微提起，捂住手机飞快地扫视了四周，再次确认无人之后，低声说：“安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听说……警方对那辆车祸报废的玛莎拉蒂进行了调查。”
唐杏芳的心猛地一坠，握着电话的手轻微地抖着，“警察发现了什么？”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车子已经完全烧毁，办事的人说这种情况应该查不出什么证据，也许警方只是例行公事。”
唐杏芳只觉得胸口发闷，口里发干，心跳加速，“你的人不是保证，只要陆连城开车速度破百，车子的刹车系统就会失灵，陆连城就必死无疑吗？”
“我找过他，他说事发路段高速下有一大片松软沙土地，车辆翻滚时有了极大的缓冲，才让陆连城一线生机，这种事情谁也没法预料。”
“那可怎么办？没想到陆连城如此命大，咱们计划得这么周密，我原以为他必死无疑的，谁知道，他只是撞断了一条腿。”
唐杏芳紧张得已经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
“杏芳，我劝你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先不要自乱阵脚。你现在要做的是，确定陆连城是否对你起了怀疑，是不是他已经报警。”
“这个……”
唐杏芳做贼心虚，头脑有些混乱，她努力回想车祸发生之后，陆连城对她说话时的神色表情，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天来，她就去过医院看望陆连城一次，两人当着女儿的面，各自言行都有所收敛，并没有撕破脸。
“陆连城啊……陆连城……你为什么还不死！”
唐杏芳自言自语，恨恨咬牙。
她闭着眼睛，努力回顾那天在医院和陆连城见面后的每一个细节，但因为心思根本没有放在陆连城身上，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什么来。
“我不敢确定陆连城是否怀疑到了我头上，我……我好怕。”
唐杏芳脊背阵阵发凉，寒意涌彻全身，不住地发抖。
“杏芳，越是关键时候越要冷静，警察办案是讲证据的。这几天你多往医院跑跑，说话注意把握分寸，探探陆连城的口风，留心观察一下他的言行，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及时跟我联系。如果没有，那就最好，希望是我们杞人忧天。”
“好吧……”
唐杏芳觉得脑子嗡嗡的，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
挂断电话，唐杏芳怔怔失神地望着窗外，良久回不过神来。
她两手颤抖着，给自己点了支烟，大口地吸着，热辣的香烟灼烧了整个胸腔，谋杀亲夫的罪名始终徘徊在脑海挥之不去。
为了拿到陆连城手中的集团股份，唐杏芳和盖贺宸密谋策划了这起车祸杀人案，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惜天不遂人愿，陆连城没有死。
唐杏芳和盖贺宸担心这场车祸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接下来该怎么办？
唐杏芳麻木地望着窗外，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大脑中翻江倒海，一幅幅画面像走马灯似的不停转换。
过了良久，她摸索着掏出了手机，选了几张在宴会上自己给陆宁拍的几张照片，通过微信发给了陆连城。
又过了几分钟，她抚了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拨打了陆连城的手机。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