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闻言有些意外,可状都已经告了,若是不把罪名给做实,那他不是白把人给得罪了么。
于是他咬了咬牙,摆出了一副叫屈的表情,大声道:“大小姐,小的真不敢随意胡扯污蔑。小的说的都是事实,在场的弟兄们都可以作证,这位小姐不但把三小姐给害了,之前还打伤了小的,这些大家都是亲眼瞧见的啊!”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家丁们纷纷点头附和。
丁芙只得又把头转了过来,对着林钰,有些为难地道:“林小姐,这……”
林钰却是呵地一声笑了,对着那名家丁道:“你既指认我打伤了你,那请问,我打伤你哪里了?若是我真的打伤了你?你方才何以健步如飞地追到这里来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个郎中来为你验伤如何?”
“同理,我们也可以找个郎中来给你家三小姐看看啊,看看她到底是怎么被我害了的。再说了,从来没听说苦主去衙门告状,还能让苦主的家里人出面作证的,也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规矩,难道你们丁家在外都是这样行事的吗?”
这一番抢白被林钰说得又急又快,丝毫不给别人任何反驳的间隙和余地。
丁芙被她说得面容一滞,可她很快又缓了下来,而后语调变得比之前更柔,“林小姐,真是对不住,我方才一听舍妹得了急病,一时惊慌失措,这才想知道内情。可我却真的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不过能请你把当时的情况与我说一说吗?我怕这边下人们笨嘴拙舌,说不清楚,也免得长辈们问起时,我也不知详情。反倒耽误了我三妹的病情。”
边说着话,她还边与林钰行了个福礼,表示歉意。那语气,那姿态,还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啊。
不过说来说去,这不还是在怀疑她吗?
林钰也不以为意,反正这事儿本来就是她干的。但是要她承认,那也是不可能。
于是她摆了摆手,便笑着回道:“丁大小姐不必多礼。其实这事说来也很简单。不久之前,我按照我表哥事先的嘱咐来獒园找他,行到半路上,却忽然被丁三小姐带人给堵住了,她正好堵在了我的必经之路上,还派家丁来与我交涉,哦,对了,当时派出的就是那个人。”
说话间,林钰就顺手指了指那个家丁,而后接着道:“可谁知我刚与这个家丁说上话,这人忽然像犯了臆症似的,捂着肚子就躺到地上打滚去了,边打滚还边说肚子疼。然后丁三小姐就上前来查看,谁知道刚说上没两句话,她居然犯了失语症!”
“这可真是稀奇了,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样让人惊讶的事情呢,居然一连两个人突然在我面前犯了急病,还都是你们丁家的人,还都是没跟我说上两句话就……”
说着话,她忽然就上下打量着丁大小姐,表情紧张地关切道:“丁大小姐,你到现在还没事吧?别一会儿你也出事了,那我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丁芙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关切还有方才的那番话说的心里有些发毛,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那家丁又指着林钰道:“你说谎!分明是你在暗地里下黑手,现在居然还敢恐吓我家大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