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一直领着她沿着树林边缘,朝河流下流走去,那里只有更大的一片树林,却没有田地,应该少有人来。
等到最后他们到了地方,傅玄毅就没有继续往林子里走了,而是停在了边缘,选了块头顶有树荫,但身上又能感受到阳光烘烤的地方,“好了,就在这里吧。”
林钰闻声也停了下来,四下打量了一遭,这便在旁边找了个大石头坐下。
把她安顿好,傅玄毅却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了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背倚着棵大树,目光平视着前方。
林钰这才想起来,自她上岸以来,这人的目光就没有落在她身上过,不愧是王府的世子,还真是挺知礼的。
也幸亏她方才下水前,特地留了件干爽的外衣,此时宽大的褙子往身上一罩,除了她的发丝还有些潮湿之外,基本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想想傅玄毅方才,应该也是被她的行为给惊呆了吧?
好歹也是位千金小姐,怎么还能说跳河就跳河,就为了给一个小儿摸毽子呢?
但其实她林钰,从来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毕竟她自小就无人管束,一个人在庄子上长大,十足的就是个野丫头。
什么上山掏鸟窝,下河摸鱼虾,甚至是与人吵嘴打架,她是一样都没落下。只是后来她到了林家,被人从头管到了脚,再到后来嫁人……
再后来她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一世,可惜这一世她一直在疲于奔命,从最开始逃离禹州,争取自由,再到来了甘州,就开始苦心孤诣地谋划、布局,在今天之前,她甚至都快忘了她那个自由自在的童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
直到她方才跳下河,痛痛快快地泅了次水,这才感受到了久违的自在与酣畅,所以她才起了玩心,想逗弄一下岸边的小虎子,可惜却是没想到,被傅玄毅看了个正着。
想起自己方才的那副幼稚得不能再幼稚的模样,林钰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的难为情,可就这样想着想着,她却突然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傅玄毅也听见了她的笑声,有些诧异,却不好望过来,只能微微侧了侧脸,问她道:“怎么了?”
林钰闻言忙止住了笑,想了个话题,便问傅玄毅道:“表哥会凫水吗?”
傅玄毅不想她会突然问这个,下意识就点了点头,“会。”
不会方才还怎么准备下去救她呢?
“哦。”林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星野会吗?你是多大会的呀?有人教你吗?”
这次傅玄毅倒是多答了几句,“很小的时候就会了,是我父王让我学的,说行军打仗最好什么都要会。没准儿何时就能救你一命。他没有亲自教我,只在一旁看着,再与我说了几个技巧,就让我自己下去学了。星野是后来看我会了,跟着我学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