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方子上洋洋洒洒近三十味药,其中当归、天麻、桑黄、生栀等还算寻常可见,后面还有犀角、牛黄、鹿茸、落龙子、麝香、龟甲等,多花些银子,再多找几个地方也不是不能凑齐,只是那后面……
黑灵芝、天山雪莲、百年野山参等几味药材,哪怕她就是一下子把银子全花出去了,也未必能买到品相和年份都达到要求的。
甚至其中还有几味药材是林钰平常里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令她不禁都有些怀疑,这些药外面药铺里真的能买到吗?
白槿见她目光已经定定停留在那纸上有几息的功夫了,便凉凉补了句,“别看了,再看那上面的药材也不可能减掉几样。”
林钰这才回过神来,把那方子叠了放身上收好,再次朝白槿行礼道谢:“多谢师父慷慨解囊,用了您的药,回头我定会给您补齐的,您放心,我来想办法就好。”
白槿抬眸觑了她一眼,见小姑娘满脸的镇定和认真,也觉得再打击她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了。
等离开虎耳山,林钰马不停蹄地就朝新安堡赶去,这是离龙首村最近的一个集镇了。张铁牛之前与她说过,此行中受伤的人暂且都被安顿在了这里。
铁信带着众人来到这里之后,立马着人去了镇子上最大的客栈,把店里仅有的几个单独院落都给包了下来,用来安顿伤员们。
林钰到的时候,铁五姑已经过来了,正在给几个重伤者看诊,接待她的人依旧是张铁牛。
铁信在得知她过来了,很快就赶来厅堂里见她,林钰望着神色有些萎顿,脸色苍白失血的铁信,心里一阵地难过与愧疚。
她还是低估了丁家的胆量,若是她之前再多考量些,多做些准备,也许此时这些人就不会受伤了。
等铁信走到跟前来,林钰忍不住就先低下头朝着他道歉道:“此行都怪我思虑不周,这才害你们受了伤,我心中很是愧疚,实在对不住……”
堂上的几人忽然听见林钰这话都不由得怔住了,铁信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忙又上前走了两步,这才冲着她抱拳道:“表小姐此言真是折煞弟兄们了!”
“不说平日里你是如何待我们好的,就说我等身为王府护卫,为王府鞠躬尽瘁,本就是义不容辞,实在当不得您这话,还请您切莫将此事挂在心上。”
别说表小姐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了,就是他们这些常在外头行走办差的汉子们,也没想到那丁家居然有这样的胆量,敢一举勾结如此之众的匪徒来袭击商队。
也可见这世道到底是有多么的乱了。
铁信此言一出,堂内的其他几名肃王府的护卫也跟着道:“是啊,表小姐,铁信大人说的对,此事怎么能怪到您身上去呢?”
张铁牛一向憨直,闻言更是道:“就是,表小姐,这事跟您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您拿着刀子往兄弟们身上招呼的。”
再说了,表小姐对他们多好啊,去年靖安堡那一战,王府护卫军损失惨重,多亏了表小姐慷慨解囊,给药给物资,不知救回了多少兄弟们的性命,甚至之后还为那些老弱残兵们提供新的去处。
如今不过是出了一场意外,也是怪他们自己大意了,这才被歹人给偷袭了,怎么能怪到表小姐身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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