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知道商队内情的,所以这当真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吗?难道真的又是丁家?
林钰边在脑海里这样思索着,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变,语调依旧平静,她回道:“商队的东家的确是我,只是我家里是肃王府的表亲,所以大当家误会了,这里面与我表哥,确实没有半点儿的干系。”
那雷伏虎本来正端着个蹄膀在啃,听了林钰这话,顿时停下,啪地一声把那蹄膀扔回了面前的陶盆里,而后指着林钰斥道:“本来看你这个小丫头还有几分胆气,老子这才愿意跟你废话两句,谁料你这小娘皮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诓骗老子?”
“当老子没见过世面吗?老子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等着投胎呢!就你这个刚比桌子腿长一点儿的小丫头,就敢自称是个商队的东家了,你问问这在座的,谁会信你?”
他这话一出,底下坐着的众山贼自然要配合着自家老大纷纷嘻笑起来,都在耻笑林钰的信口开河。
堂内顿时哄笑成了一团,铁信众人看着这群拿自家表小姐取笑的山贼,纷纷暗自握紧了拳头。
林钰的目光也缓缓扫过了那些正在对着她指指点点,嗤笑连连的众山贼,她本是想趁机把这些人都打量一遍的,谁料在这里面却发现了一个例外。
那就是敖展,只有他没有在配合旁人哄笑,而是兀自端起了一碗酒,正大口喝着。
林钰当即一指他,扬声冲着坐在上首的雷伏虎道:“有人信啊,雷大当家,您手下的敖山主就是信我的,否则又怎会把我带至这里来见您呢?”
那敖展听了这话,手上动作一滞,跟着就被呛到了,酒碗放下,人却忍不住连连咳嗽了起来,却还要连忙站起身,面向着雷伏虎,本来要说话,可被呛得脸都红了,实在没说出来。
雷伏虎一见他那样,再望着底下站着的拆了他台的小姑娘,脸色顿时如同乌云密布,林钰见了,当即不等他发作,就连忙接着开口道:“雷大当家,我说这话,当真不是为了与您争辩的。”
“而是想告诉您,我真的就是这商队的东家,也确实一直听闻您的声名,而且我之前也是早早就让人来这边打听好了,然后交上了足量的过路钱,是以实在是想不通,您这边为何又突然变了卦。”
“不但退回了钱财,还把我商队里的人、货都给扣下了,若不是出于无奈,我这样的一个弱质女子,又怎敢带着人上山来呢?实在是因为这商队就是我目前唯一的倚仗了,我又无父无母无任何其他亲人可以依靠,现在在肃王府也只不过是寄居罢了。”
“您说,若是我这商队真的都折在您这里了?不就是彻底断了小女子的生计了吗?我也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敢贸然求着敖山主带我上山,就是想当面与您谈一谈,想您这样的英雄人物,总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吧?”
“若是您今日真的肯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往后我这边也一定会多加孝敬您的,如此我们大家都谋个以和为贵,共惠共利,不比您现在这般剑拔弩张来的更轻松,更舒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