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守着宫门的侍卫看出异常,连忙背过去以袖擦拭了下脸面,等他擦干再转身时,连眠已经和尹家夫郎走远了。
内侍张张嘴,想再喊住连眠,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等到两人走远,上了车,他才转身往宫内走。
一边走,一边想,劝不住殿下,只能回去劝陛下。
数年前陛下失去了林夫郎,如今可不能再失去四殿下,不然陛下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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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眠跟随她的岳父上了尹家的车架,她岳父说要送她回府,不过连眠知道,他是还有话要说。
车内,连眠与他对面而坐。
“殿下对陛下说的话,是说真的,还是以退为进?”伴着微微晃动,尹家夫郎忽然问她。
连眠眨眨眼,不答反问道:“您怎会觉得我是以退为进?”
尹家夫郎摇摇头,也是不答,直接跳到下一个问题:“若是真的,你会如何打算?”
这个问题连眠表示能回答,她想过。
“择一深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尹家夫郎微微侧了下头,像是在凭空勾勒那副画面,过了不久,微微笑了。
连眠则在这时候突然问他:“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死了吗?”
尹家夫郎很快别回头,似乎对她的问题讶异了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连眠挑了下眉梢,这个回答,有点让人多想哦。
“他也是一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人。你与他果真很像。”
呃……,那倒确实挺巧的。
尹家夫郎又说,“所以,他受不了宫中的生活。”
“你能同我说说吗?”
“适才你一直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好奇。”
“其实还是好奇的,又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尹家夫郎点点头,承认连眠说的不错。
随后,尹家夫郎凝眉思索了一阵,像是在组织在语言,又像是在思考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合适。
这一想,他沉默了挺长时间,久到车程过了半,他才缓缓地开始提起郭琳琅从未见过的父亲。
内侍唤他林夫郎,实则他叫林慈。
他并非贵族子弟,更不是王城百姓,而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被一位深山老道收养着,住在一座小道观中。
尹家夫郎游历时与他结识,又将他带出了那座小道观,来到王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