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首《梦中女孩》，上四大，如果发行公司宣传给力的话，下载量破个二十万不成问题，每个下载按三块钱计算，这就是六十万，这还只是线上……”
“而木木的《莫问》，好听是好听，可惜无法给公司创造利益。”
随着刘玉玲的解释，何言风对原创也多了一些了解。
乍一听到六十万时，着实吓了一跳，可是，回头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六十万，扣除网站抽成，剪掉发行公司分成，剩下的才是歌手和作曲人的利益。
关键是，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原创好像也没那么……”
想到这里，何言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刚刚我所说的，只是一部分而已，现在，线下渠道虽然萎缩的厉害，不过，如果买断授权的话，收入并不比线上低多少。这一块，胜在细水长流。”
大概知道何言风想的是什么，刘玉玲继续解释。
“还有，就是一些背景音乐授权，翻唱授权什么的，这些收入，虽然不多，但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也不算少。”
刘玉玲的解释让何言风有些诧异。
“连这些都能挣钱？”
对于这一块的收入，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可以说，只要你能写出一首不错的歌曲，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刘玉玲抿了口鸡尾酒。
“可是以前，我不还听说盗版什么的……”
何言风也是喝了口橙汁。
“大叔，你这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刘玉玲忍不住吐槽。
何言风无语。
吐槽就吐槽，能不能别带人身攻击。
我才二十六，怎么就大叔了！
我长的也没那么着急吧！
“就是因为之前不是很重视，盗版横行，导致我们唐国在文娱领域明显落后于其他国家，也和经济发展水平无法匹配。”
刘玉玲喝着酒，纵谈整个行业，大有挥斥方遒之意。
“这几年，随着国家更加重视精神文明建设，文娱产业被大力扶持，知识产权保护更是被提到了全所未有的高度，以前可能还会听到一些歌曲抄袭、代写等事件，这几年，有吗？所以，有人说，这是文娱产业的黄金时代。”
刘玉玲侃侃而谈。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些东西？”
何言风有些好奇。
“上网查一查，这些消息哪都能看到。”
刘玉玲不以为意。
当然，真正的原因，她还是隐瞒了一些的。
那和她的专业有关。
现在，她还不想提及。
“你们俩都聊到什么维度上去了。”
阿依慕听着两人越聊越离谱，越聊越宏观，忍不住开口打断。
当然，最重要的是，“顾客们”要给出结果了。
“结果快出来了吧？”
刘玉玲问向阿依慕。
阿依慕扫视四周一眼。
虽然已经猜到了结局。
不过，人就是这样，不看到最后结果，总是不会死心的。
与此同时，“顾客们”纷纷举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拍手器。
有的红色朝前，有的蓝色朝前，不过，总体上，还是蓝色朝前的多一些。
“结果已经出来了。”
看到“顾客们”举起的拍手器，阿依慕长长呼了口气。
就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终于不用再焦虑了。
“这是……”
何言风若有所思。
“红色代表木木，蓝色代表加菲猫。”
刘玉玲简单解释一句。
“走吧。”
阿依慕起身，准备离去。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再逗留下来也就没了意义。
总不能腆着脸去恭喜人家。
何言风自觉，还没有那么虚伪。
输了就是输了。
大大方方承认就是。
“等等，他们好像有什么事要宣布？”
就在三人起身，准备离开现场的时候……
舞台上，却是发生了变故。
演唱结束的加菲猫并没有立刻退出舞台。
“无非是一些感谢的话，没必要留下来自取其辱。”
刘玉玲觉得，这对小年轻，整完前戏，估计还得整个后戏。
阿依慕和何言风也都觉得，应该是这种情况，所以，也没有在意。
不过，加菲猫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最重要的是，这些话还和阿依慕有关。
“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蓝月亮这个平台。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承蒙大家的支持，让我们俩侥幸因为这首歌，赢下了这次的擂台赛。
不过，我和菲菲还都只是学生，学习课业也很重，今天唱这首歌，只是为了向大家分享这首歌。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
而且，我也知道，这个时段的驻唱资格，对刚刚那位女歌手很重要。
所以，虽然我们俩赢了这场擂台赛，但经过商量之后，我们决定……
接下来，我们俩并不会在这个时段驻唱，并且建议蓝月亮能把这个驻唱资格继续保留给刚刚那位女歌手。”
宋佳的话音甫一落下，现场立刻炸开了锅。
“这……”
“有趣了，有趣了！”
“之前那位女歌手是不是得罪了谁？”
“赢了比赛，又不要驻唱资格，这不是羞辱人吗？”
“……”
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舞台下，众人交头接耳，纷乱嘈杂。
舞台上，女孩有些担心地看向男孩。
“佳哥，这样做，不太好吧？”
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悄声地问。
同时，脸上挂满了担忧和歉意。
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目的，这件事情，总是他们做的没有道理。
严格来说，是他们在主动挑衅之前那位女歌手。
“菲菲，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男孩紧了紧握着的女孩的手，同样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劝慰。
另外一边，何言风已经有些傻眼了。
“还可以这么玩吗？”
何言风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向旁边的阿依慕。
“他们在找茬！”
阿依慕言简意赅。
“为什么？”
何言风颇为疑惑。
唱歌就唱歌，比赛就比赛，干嘛还挑衅。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我哪里知道？”
阿依慕冷冷地回应了一句。
“现在怎么办？”
看了眼舞台上还在说话的宋佳，刘玉玲转头向阿依慕投去询问的目光。
“既然输了，不管别人是不是放弃，这个驻唱资格，我都不会再要！”
阿依慕看出刘玉玲有些别的意思，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是你的一月之期就差这一场了。”
刘玉玲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心动。
“我支持你。”
看到阿依慕如此果决的态度，何言风不禁为她叫好。
“你别瞎起哄。”
他这话，倒是引得刘玉玲略微不满。
“这种情况，酒吧老板不管吗？”
大概猜到了刘玉玲的想法，何言风也没和她辩论，继续问向阿依慕。
“这里的规矩都是约定俗成的，一般没有人会破坏，可如果……”
阿依慕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如果破坏了，也没有什么约束力。”
刘玉玲补充说道。
“什么破酒吧！搞出来的游戏规则居然还能随意践踏！”
何言风往四周瞅了一眼，语气中的不满十分明显。
“别冲动！”
就在这时，看到阿依慕准备走上前去，脸色明显不善，何言风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你……”
阿依慕疑惑不解，看向突然拦住自己的何言风，眼中流露出询问的目光。
“我来。”
没等阿依慕询问出口，何言风蓦地一马当先，走了上去。
就在阿依慕诧异、刘玉玲不解的目光中，何言风缓缓走上了舞台。
“让让。”
上了舞台之后，何言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宋佳和宋菲菲都被何言风的这套骚操作整蒙了，竟是傻傻地让开了麦克风的位置。
何言风戳了戳麦克风，压了压手，把底下的顾客都想象成是他的学生，示意他们安静。
“喂喂，大家静一静，我是之前演唱的那位女歌手的朋友。我现在全权代表我的朋友，拒绝这位……的施舍！”
说到最后，蓦地顿了一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的“施舍”，更是故意加重了语气，似乎怕人听不见似的。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听到何言风那明显含着不满的话，女孩赶紧开口解释。
“听我把话说完！”
何言风却是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解释。
“既然你们赢了比赛，驻唱资格就你们先拿去！
至于你们要放弃，还是要干嘛，和我朋友没有半毛钱关系。
希望你们不要再用施舍的语气说什么留给我朋友之类的话。
我朋友确实看重这个驻唱资格，但不想要以这种方式获得。
请你们尊重对手，也尊重这个舞台。”
面对台下众多顾客，其中还有一部分“专业顾客”，何言风侃侃而谈。
那淡定从容、谈笑风生的气质，却是与刚才判若两人。
“木木姐，木木姐！”
刘玉玲看着这一幕，表情有些激动地摇晃着阿依慕的身子。
“晃什么呢？”
阿依慕被她晃得有点无奈。
“是不是突然间觉得他还是有那么点魅力的？”
刘玉玲指了指台上的何言风，突然双眼冒光地问向阿依慕。
“有吗？”
阿依慕不置可否地敷衍了一句。
只是，嘴角不自觉勾起的轻微弧度，却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舞台上，何言风的慷慨陈词还在继续。
“最后，我谨代替我的朋友，宣布，这个驻唱资格，她会亲自拿回来的！
就在这周六，这个时段，她同样会带着原创歌曲，重新挑战这个舞台。”
说完，何言风一脸自信地扫视向在场众人，更是用余光默默瞥了宋佳和宋菲菲这对组合一眼。
“木木姐，何大叔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刘玉玲以手捂眼，做出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完了，完了，本来输了就够丢人的了，现在还要去出一次大糗！”
刘玉玲捂着眼说道。
“他不是那种做事不过脑子的人。”
阿依慕亦是目光灼灼，看向舞台上激扬文字的何言风，情绪虽然有些起伏，但语气却仍旧保持平静。
“是刚刚那个西疆女歌手吗？”
“她居然也有原创歌曲！”
“这下，可有意思了。”
“这周六，我肯定还会再来！”
“……”
就在何言风声音落下的同时，舞台底下，各类顾客，无论是不是专业的，尽皆叽里咕噜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