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盏是给谁的?新加的一盏是给谁的?”简清问道。
“前面一盏,贫僧也不知道,后面这位是武安侯。”
“前面这一盏供奉的人,武安侯夫人除了过来加点油,还有做过什么没有?”
小和尚再次茫然地摇摇头。简清就不继续问了,“吉安侯府老夫人呢?是来给吉安侯点长明灯的吗?”
“不是的,是来听诵经的,顺道吃斋饭。”
赵棣在旁边多了一句嘴,“吉安侯和太原长公主关系不好,听说当年,太原长公主生吉安侯的时候是难产。”
“哦,寤生。”简清明白了,“这不就是庄公与母姜氏吗?”
太原长公主乃嘉佑帝的同母长姐。据说,嘉佑帝起兵时,被追兵追杀,躲到姐姐家里去,结果,姐姐和姐夫怕受牵连,没有收留他。嘉佑帝后来一直对姐姐和姐夫都怀恨在心,要不是吉安侯这个外甥来投奔,并立下战功,还不知道嘉佑帝当上皇帝之后,会如何对待姐姐一家?
说起来,如今,吉安侯府也未必好。吉安侯死在狱中之后,据说太原长公主还专程进宫一趟,向皇帝申请袭爵的事,也不知说了让谁袭爵,陆二爷还是陆仲亨的长子,总之,到现在宫中都没有旨意下来。
从大和尚那里出来,回城的路上,赵棣让简清坐上了他的车。赵棣的车里,奢华是不必说的,中间一个铜制熏笼,炭火将车厢内烘烤得香喷喷,暖呼呼,令人昏昏欲睡。
简清打了一会儿瞌睡,车进城门的时候,她的头撞在车厢壁上,一下子就醒了。简清撩开车窗帘子,朝外看了看,正好看到“金陵”二字,两个镀金大字在夕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赵大在前面问,“简仵作,赵二他们在前头等你,要不,我把车就近停了?”
“好!”简清应了一声,对拿着书在看的赵棣问道,“殿下,你要和英国公府的二小姐订婚了?”
赵棣放下书,凉凉地看了简清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简清有些不高兴,“我只不过是关心才问一句,对了,那只靴子,王爷准备什么时候亮出来?一盘做好的菜,要是一直不上桌,凉了就不好吃了。”
最近,朝堂上的士大夫们对叶希平之事义愤填膺,奏疏跟雪片一样飞上去,要求嘉佑帝尽快捉拿凶手,正法以慰叶希平在天之英灵。
“这也不是你要操心的事!”
“那行啊,你把那靴子还给我。”简清怒道。
赵棣也不搭理她,别过脸去,马车停了下来,赵一在外头和赵二打招呼,“你们早就到了?买了多少东西?”
“没怎么买,就逛了逛。”
简清没办法,狠狠地瞪了赵棣一眼,从马车上溜下去。她并不知道,赵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门帘子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