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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在外面待到傍晚时分的时候,才往凤栖宫去。
远远的,就看到赢嬷嬷正在宫门前走来走去,看上去就一副焦急的样子。
阿鱼心中好笑,也不急,还是悠哉悠哉地往那边走。
赢嬷嬷一看到阿鱼,赶紧冲了过来,“哎呦喂,我的小主呀!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一天,为了找你,宫里都闹翻了天!”
阿鱼摇头,“我不知道呀。”
她找了一棵树,睡了一觉,等到醒来的时候,又看了会儿晚霞,这才回来。所以对于宫里发生的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
赢嬷嬷顿时无语,她叹了一口气,“小主,陛下都被惊动了,等会儿陛下怕是会发脾气。小主,你可得好好哄着他一点。我跟你说,陛下看上去脾气硬得很,实际上吃软不吃硬。”
阿鱼嘴角抽搐,“我为什么要哄着他,明明是你们……”
赢嬷嬷抢了话,“只要小主今天能让陛下高兴,那么老奴以后一定不会逼着小主见什么后宫中的娘娘了。而且小主愿意怎么穿衣打扮,就怎么穿衣打扮。”
阿鱼眼睛一亮,这个贿赂感觉还不错!
于是,阿鱼雄邹邹的进了宫殿,旁边雪影眼睛抽筋一样给她使眼色阿鱼却没有在意。
她直接推门进了宫殿之中,一进去,她就发现宫殿里面的窗户全部都被关上,窗帘都被拉上了,很暗,没有光。
而且,殿内也没有点蜡烛。
她回头问:“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宫中,连根蜡烛都没了?把蜡烛点上呀?”
然而,她话刚说完,赢嬷嬷就对她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赶紧将大门给关上了,像是生怕来不及,阿鱼又跑了一样。
阿鱼神经再大条,这会子总算是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边就传来了赢广的声音。
“你过来。”
赢广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一般,开口时,声音极其的嘶哑。
阿鱼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有自保能力的,便按照听到的声音的方向,以及记忆中宫殿里面的摆设,往那边去。
“陛下,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点蜡烛?”
阿鱼刚说到这里,脚下就突然踩到一个什么圆溜溜的东西,像是个杯子一样,直接一个踉跄,往前好几步,最终摔进了一个胸膛有些硬的怀抱之中。
——她跌入了赢广的怀抱!
她要起身,然而手却又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看来容华公主并非寡人想象的,那么拒寡人于千里之外。”
耳边是赢广沙哑的声音,以及喷洒在脖颈处的灼热呼吸。
阿鱼摇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我就是看不清楚。”
阿鱼眨了几下眼睛,如今双眼适应了黑暗,阿鱼也能简单地看到一些事物的轮廓。
她往后瞥了一眼,就发现宫殿之中到处都很乱,像是被人砸过一样。
而能够砸这个宫殿的人,想想也知道是谁。
她坐起身,与赢广面对面坐着。
赢广此时正靠在床边坐着,整个人头发披散着,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喘不过气一般。
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此时的状态很不对劲。
她这会儿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怕是被那被赢嬷嬷给坑了一把!
“公主,你今天去哪里了?寡人还以为你逃跑了呢。”
兴师问罪来了!
阿鱼早有准备,“我就是觉着我不应该见你的嫔妃们,到时候让你们之间产生了误会,那就是我的不对了,你说是吧?所以我跑出去找了棵树,睡了一觉,等一醒来,就在这儿了,陛下应该不会生我气吧?”
“公主想来是十分了解寡人的,公主一这样说,寡人还怎么怪你?”
阿鱼表情一僵,这话说的,像是她在跟对方撒娇一样。
阿鱼想了想,凑过去,“陛下,你现在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要我叫太医?”
“没事。”赢广扭开头,并没有看阿鱼。
“我就是想要一个人呆一呆。”
阿鱼立刻站起身,“那我就先出去,把空间留给陛你一个人。”
然而她刚转身,手就被拉了一下,整个人再次跌进了赢广的怀抱之中。
“公主,你要留在这里,陪着寡人。”
赢广只是搂了一下阿鱼的腰,就立刻松开,并未过于亲近。
阿鱼想了想,往旁边一躺,就道:“既然陛下都这么说吧,那就好吧。”
阿鱼也没有生气,因为他也想知赢广究竟是怎么了,总不可能是因为没看到她,然后发脾气,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吧?
“陛下,你的发丝未束,要不让人进来,为陛下束一下发丝。”
“寡人现在不想见其他人,就公主可以。”
“陛下,我可不会梳头发。”
梳头发,那可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她,都还没有为沈之行梳过头发。
赢广似乎被阿鱼这逻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笑了两声,声音转暖,嗓音也没有之前那么哑了。
“寡人不会让公主为寡人梳头发的,寡人就是想要和公主说说话。”
说什么呀?然后赢过却不言了,私事也不知道,应该和阿鱼说些什么。
“公主,你为什么想要得到权利?”
阿鱼一听这话就知道赢广是真的想要和她谈事情了。
她便也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是因为我的贪心,因为我不想总是跪来跪去,因为我有更大的野心,因为我想像男子一样左拥右抱,因为我不想像别的女子一般,丈夫死了,还得为丈夫守寡一辈子。这些算理由吗?”
这些都不是阿鱼想要权利的理由,可是又都可以算。
“算。”
赢广轻笑了两声,慢慢的他坐了起来,扭头看向了阿鱼,半晌直接对外道:“来人,进来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