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过来?你就那么不想侍寝?”
侍寝?
当然不想。
傅湛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化了好几下,最终才梗着脖子,跪了下来。
先是给阿鱼行了跪拜大礼,这才继续道:“女帝陛下,臣知道臣得罪了陛下,所以陛下才会让臣当这个德妃,臣已经知道错了,并且保证之后绝对不会再犯,请陛下不必再如此做了。若是陛下真的厌烦臣,可以直接杀了臣!”
傅湛说完之后,就不敢看阿鱼,额头抵着冰凉的地,心跳如雷。
他知道自己在作死,还有可能是作了一个大死。
可,他根本不打算当这个德妃。
如果没有侍寝,那么还可以说不当。
若真的和女帝陛下有了什么,那么之后就算是想离宫,怕是都离不了了。
因为她自己就不会当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而且,进了后宫,就代表他半生学习的各种东西,全部都没用了。
他渴望去战场杀敌,渴望像个真正男儿一样,热血奋战,哪怕马革裹尸,也绝不后悔。
他绝不想就这样留在宫里,和一群男人,去争一个位高权重,让他们一言生,一言死的女人。
那样,太悲哀了。
或许也是因此,他像是突然明白,一直以来的女性,究竟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阿鱼一直没有回答,让这等待的时间变得更加煎熬。
傅湛很害怕,他害怕会因为此举,连累家族。
没错,傅湛不怕死,一点都不怕。
死了,也比关在这重重宫墙之中要好。
“好吧,寡人知道了。你去令人准备汤浴,寡人要沐浴。”阿鱼的声音很平静。
原本以为会有的杀意,根本不存在。
甚至,她的嗓音听起来还很疲惫。
可死里逃生的傅湛,哪里还敢说什么。
他甚至不想让阿鱼再这里沐浴,可这后宫,全是阿鱼的,甚至连他这个人,也是阿鱼的,他没办法拒绝。
出了宫门,长叹一口气,看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傅湛苦笑一声。
刚才殿内的动静,他们也是听到了的。
他们害怕会被他这个德妃牵连。
他冲动了。
傅湛叹了一口气,如果刚才阿鱼真的生气了,怕是他要死,他家里父母也逃不过,至于这些奴才,则全部都要死。
他已经弱冠了,不能够再像以往一般任性。
他眼眸暗淡,像是最后的一点光,也彻底没了。
“陛下要沐浴,准备浴汤,侧殿伺候。”
“是!”
那些宫女太监不仅松了一口气,还喜笑盈盈的。
看来,这些宫人也觉得。
他这个德妃,能够被陛下临幸,就是一件喜事儿。
也是,正常人都会这么觉得。
恐怕后宫之中那些甭管情愿还是不情愿的人,也都是如此。
虞梁,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傅湛坐在院子之中,开始烦躁。
这样不能够走出一个地方的窒息感,让他开始理解母亲和妹妹。
这世间在女子的身上,实在是加了太多的枷锁。
不过这也再次证明了,女帝此人,是有多厉害。
“来人,拿一壶酒来。”
对酒当歌!
傅湛已然彻底醉了。
“女子不易,女子不易。”
“若是没有这一番经历,也不知道傅公子会不会这么想。”
身后突然出现阿鱼的声音,惊动了傅湛。
他身体下意识身体一抖,这只是潜意识的,事实上,傅湛行苦闷,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此时,已经彻底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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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扭头看向了阿鱼。
“你是……”
阿鱼一身月白色长裙被两个宫女拿着,那种仙女下凡的感觉,更加明了。
“陛下!”傅湛直接这样开口,险些将阿鱼给给吓一跳,因为他这一声陛下,震耳欲聋。
阿鱼有些想笑,坐在了他的身旁,“坐下。”
傅湛倒是还知道听阿鱼的话,直接坐了下来。
“就是被寡人吓得有多惨呀?平时你那么谨慎的人,为了求平安,都搬到了这个角落里了,结果现在呢,居然还敢喝酒!还喝醉了!呵,就不怕酒后吐真言,直接被寡人拉出去砍头吗?”
傅湛现在明显是听不懂阿鱼的话的,他再次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后道,
“女人不容易呀,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面,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想想都觉得悲哀。”
阿鱼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傅湛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也对,这人喝醉了酒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来。
她这一次倒是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人的模样,
长的是真的倒是挺俊的,眉宇之间的正气倒是挺不错。
但是就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否则的话,也不会说出让她不开心得话,从而让她发怒,小气的把人给弄到宫里来,
想到这里,她冷笑两声,“是吗?你觉得女人不容易,为什么会这么想,是觉得感同身受吗?”
阿鱼的声音说到最后,就又变得有更冷了。
这些男人,也只有在自己感同身受的时候,才能够体会到女人的的难处,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把那些男人全部都召进宫里来,让他们体会一番傅湛有过的那些折磨感觉。
“陛下也不容易,”
阿鱼听他这么一说,冷笑一声,“既然知道寡人不容易,那就应该乖乖的听话,”
老老实实的当个工具人不就好了?让她能让沈之行赶紧离开这里!
阿鱼其实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要沈之行走。
若是沈之行还在这里,等到未来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她又会怎么做?
或许她什么都不会做,依旧会放沈之行离开,但也有可能他会选择杀了沈之行,趁机将大汉给拿下。
虽然杀了沈之行,也不一定能将大汉拿下,可有的时候很就是会各种尝试,哪怕死也可以。
她不愿意自己与沈之行,真的走到那一步。
如今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情深,可到底还没有那般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