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桦言正在苦恼,突然感觉身边一个人钻了进来,那人很自觉的躺在她身侧。
可怕的是,那人的双手双脚还都缠到她身上来了。
聂桦言终于忍不住了,她猛地掀开被子。
只一瞬间,她便大叫出声,“啊……”
随后又是赵雪心的惨叫,“啊……”
两人的叫声交相辉映,很快便引来了住在隔壁的容慎。
容慎敲了门喊道:“怎么了?快开门。”
聂桦言惊住了,她方才明明没有关门啊,这人还自己锁了门?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将被子牢牢裹在身上,正瑟瑟发抖的赵雪心。
她方才瞧见了什么?
聂桦言简直想把自己打死。
不过说归说,这个赵雪心的身材还是挺不错的。
她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她一个女人,身材好不好关她鸟事?
正在她走神之际,门口那人已经紧张地开始踹门了。
聂桦言生怕他真的闯进来,瞧见这场面,那可……太糟糕了。
无奈,她只能喊道:“道长,我没事,只是方才瞧见了一只老鼠,吓到我了。”
门外的踹门声这才停了下来,那人低声道:“你将门打开,让我看看你,也好……安心。”
聂桦言只好道:“可是我已经躺下了,衣裳都没穿呢,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门外那人顿时红了脸,轻咳一声道:“那好吧,还有……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
“……”
聂桦言大惊,她方才说什么了?
哪一个字不是正经字了?
直到听到容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聂桦言才看向床榻上那个包裹的像个粽子一样的赵雪心。
她盘起腿来,戳了戳她的脸,那人气鼓鼓的躲开了。
聂桦言好笑道:“我说赵雪心赵姑娘,我还以为你喜欢道长,没想到你喜欢的是我啊?竟还趁我睡着,跑到我房间来投怀送抱。”
她说着便做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还时不时的‘啧啧啧’几声。
赵雪心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怒气冲冲道:“你……你这妖女,休要胡言。”
聂桦言捏着下巴,笑道:“我是妖女?赵姑娘,麻烦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谁才是妖女?再说了,要是我方才叫你的容师兄进来,不知道他该怎么想你呢。”
赵雪心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她真是丢了这辈子最大的人。
在情敌面前这样丢脸,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很快便满是泪水,眼看着便要掉下来了。
聂桦言隐隐瞧见了她眼睛里的晶莹,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好歹是个女修,怎的这点儿委屈都受不得?”
被她这么一说,赵雪心更觉得委屈极了,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
“……”
聂桦言虽然喜欢胡闹,也喜欢捉弄别人,可却不想将人弄哭啊。
她只是玩笑罢了,这丫头怎么这点儿承受能力都没有?
聂桦言只好安抚道:“我跟你道歉,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不该说你,你是个好姑娘,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那人哭的更凶了,聂桦言被她哭的心烦。
她只能捂住耳朵,可那人的哭声实在太大,根本就挡不住。
聂桦言只能威胁道:“你要知道,隔壁便是容慎的房间,你再这么哭,他怕是还要过来瞧的,到时候他要是踹门进来,我可拦不住他。”
这话倒是有用,那人果真吭叽了两声,打住了。
聂桦言叹了口气,可算是清静了。
看不出来这丫头还是很要面子的嘛,这些个仙门弟子一向如此。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要是哭够了,便将衣裳穿好,回自己屋去,我还要睡觉呢。”
那人迟疑了片刻,拖着哭腔说出一句:“那你不准看。”
聂桦言不屑道:“你有什么可看的?你有的我也有,谁要看?”
她说着,便闭上眼睛,道:“这样总行了吧。”
那人见她闭上了眼睛,便迅速地翻身下榻,将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捡起来穿上。
待她穿好,才发现那原本应该闭着眼睛的人,早就不知在何时睁开了眼睛。
赵雪心羞愤道:“你……你言而无信,你怎么能……睁开……睁开眼睛?”
聂桦言笑道:“我又没说等你穿完才睁开。”
“你……你这个妖女。”
又是这句,是不是仙门弟子骂人只会一句妖女?
聂桦言真想好好教教她如何骂人,但又觉得那样实在不太雅观。
毕竟她一个魔族说粗话也就罢了,要这样一个仙气飘飘的女修说出那等话,实在是……有伤大雅。
聂桦言摇摇头,道:“好好好,我是妖女,这位大小姐,妖女要睡觉了,请大小姐出去吧。”
她说着伸出一只手,做出送客的姿势。
那人被气得说不出话,只得气呼呼的离开。
走到门口,那人又折了回来,喊道:“你不准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不然的话,我便……我便杀了你。”
杀她?
这位大小姐怕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聂桦言歪着头,笑道:“我说大小姐,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赵雪心气极,猛地上前,一把捏住聂桦言的脖子。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聂桦言挑起一边眉毛,喊道:“道长,有老鼠。”
她这一声清澈嘹亮,吓得赵雪心立刻飞也似的逃走了。
果然,在赵雪心离开片刻,容慎便在门口喊道:“门开着,我要进来了,你……衣裳穿好了没?”
这人来的倒快。
她低声道:“嗯,穿着呢。”
聂桦言只是想吓唬吓唬赵雪心,没想到还真将容慎喊了过来。
那人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进了屋,一双桃花眼都不敢往床榻这边看。
聂桦言在心里暗想这人笨的可以,他们两人在山上住了多少时日,他竟不知道她从不宽衣的?
说起这事,聂桦言便想起自己不宽衣的缘由。
自打她做了魔君,便整日都担心她的身份被人发现,唯恐那样会害了她和微檀,久而久之这竟成了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