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哪,忠臣哪!”张让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涂凌的奏章公诸于众,整个朝堂一片肃静。片刻后一些老儒伏地痛哭,为涂凌的大义所动容,又过了一会儿,大鸿胪袁隗出列,说:“涂凌大人与周整将军是国朝对鲜卑人唯一有胜绩的将军,现周整将军已调任北营,臣袁隗以为应准许涂大人所奏,允其继续留任雁门。”
光禄勋袁逢站出来附议:“臣袁逢以为涂大人有大功于国朝,既然涂大人愿意留任雁门,不如就把北境事物通通交给涂大人,以陛下之英明,以涂大人的胆略,想来定能抵御鲜卑蛮夷的骚扰。”
袁逢此话一出,宦官集团又站不住了,这不是把北境数郡的军政大权都交给涂凌了么,这样涂凌手中的权柄也太大了,这对己方可是大大的不利,遂站出来反对,只同意涂凌留任雁门。
小皇帝可是听够了争吵,脑仁都要爆炸了,当即批准了涂凌的请求,准许涂凌留任雁门太守位,加银青光禄大夫衔。赶紧结束朝会,回后宫休息去,上朝太累了。
宦官满意了,涂凌被成功的按在雁门郡,士人的反击计划落空;世族也较为满意,涂凌送给他们不少礼物,包括战马,包括少见的香水,还有美酒,并且成功的借此机会弹劾掉了太尉周靖,换成世族中人担任,势力再次提升;最失落的要数士人了,反击计划全部失败,不仅没有谋求复出,就连党禁都没有解除,等待他们的还不知道是何腥风血雨呢。
涂凌是说不上失落还是高兴,儿子涂霖的信他收到了,涂霖在信上陈述入京为官的利害关系,此时绝不是入朝的最佳时机,满朝文武,朝廷内外都在想着如何在自己身上做文章,压力太大了,搞不好会有倾覆之忧,还是留在雁门郡的好,天高皇帝远,谁也抓不到摸不着,不过最好还是要争取一些更大的权柄,手向定襄、五原郡伸伸,为此给那些世族送了不少礼,可是却成功了一半,手还是没伸出去,至于涂冼入朝为官,谁心里都明镜似的,这是朝廷的规矩,边郡大将必须得在皇帝手里有人质,保证边军大将的忠心,有袁氏、杨氏两族的庇护,不怕被人迫害。
涂霖一行人很顺利的回到宛城老家,用时半个月,到了老家爷爷已经下葬了,炎炎夏日,不可停尸太久,族中老少商议二爷的子孙远在北境,得到消息赶回来非得两三月之功,甚至更长,商议之下,就由族中四叔一家带为充当孝子贤孙,三叔是族长大爷爷的儿子,地位合适,棺殓发丧,爷爷被埋在祖坟当中。
确实这样,从爷爷涂逸病重倒涂霖赶回来用了四个月之久,回到族中,换上孝服,饭都没吃一口,带着准备好的贡品,前往先人祠堂中祭拜,涂霖不觉间悲从中来,坟地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每次都会想念起前世里亡故的父母和妹妹,胸口如针刺一般的疼,进而哭嚎不止,所有人都被这种悲伤深深的感染,祠堂里再次哭成一片。
半响,悲伤之情发泄干净,一众族人离开,返回家中,开宴席全族为涂霖三人接风洗尘,家族近两年不断的发展,族长财资不断累计,多亏了涂霖这个神仙弟子了,涂家生产的美酒和香水已经远销襄阳,北面洛阳、冀州和山东都有订单,甚至作为去年年节时作为贡酒进贡给了皇帝,知名度大大提升,至于冬菜和煤饼这两个小产业现在就用来为家族揽名声了。
“老大人、三爷爷,看到您们身体康健、家族兴旺,孩儿真是开心,身体康健就是我等晚辈的福气啊!”三爷爷说:“我们身体都还硬朗,可惜二哥了。”
“别提这些了,惹的喜雨儿伤心,仲青有此孝子贤孙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涂霖说:“孩儿三人欲在祖祠旁边结一茅庐,替父守孝一年,然后再搬回族中继续戴孝守年,还请老大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