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讲完,吕拙成就已经怕得魂不附体。他瘫软在地,鬼哭狼嚎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可十岁的孩子又怎么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他的双掌很快被秦不庸的手下制住,发疯般摇晃的脑袋也被老太太和光头男人紧紧按压不动。
“拿图钉来。”秦不庸轻描淡写地说。
“啊!啊!”吕拙成被紧压的嘴唇之中,只有含混不清的声音。
封川握紧双拳,泪流满面。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打向秦不庸的后背,但是在这里,他注定只能是个不存在的存在。
没有丝毫犹豫,秦不庸的图钉决然按下。刹时两支血水从眼眸中喷出,那对清澈的眸子,从此再也看不见任何光亮。而十岁的吕拙成此刻也捱不住,立马晕了过去。
厅堂里响起阵阵孩子的尖叫,过了几分钟,又变得死一般沉寂。
秦不庸显然意犹未尽,他咄咄逼人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蔑地抬起第二个小孩的下巴:“吕星海,接下来轮到你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你们兄弟俩这么喜欢逃跑,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吕拙成的主意?”
在图钉钻进哥哥眼皮的刹那,吕星海就吓得尿了裤子。他肩膀抽搐,泣不成声,接连尝试了三遍后才将嘴里的话吐出来:“是哥哥,是他带我逃跑的。”
秦不庸似乎早就猜到了这样的回答,他哈哈大笑:“去,把油锅拿来。”
他刚开口,便有人贩子朝厨房的方向走去。看来今晚施行大家法乃秦不庸及其同伙预谋,用于大家法的工具,比如油锅和图钉早已准备妥当。
吕星海突然跪倒,抱着秦不庸的大腿哭喊:“庸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逃跑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心甘情愿。”
咦?秦不庸奇怪地看着吕星海,心想这小家伙怎么懂得说出做牛做马这样成熟的话语。不过奇怪归奇怪,秦不庸可不会因为这点插曲而改变主意。油锅端出的时候,秦不庸狠狠揪住吕星海的头发:“我三年前就开始教你偷东西,可你始终学不好,既然学不好,留你那双手何用?今夜我就用这油锅,废了你的手……”
“不要!不要!”吕星海只能声嘶力竭地呼喊:“求你留着我的手,我以后一定会勤加练习,我以后偷来的东西,也会全部孝敬给庸哥。”
秦不庸一愣,不禁犯起嘀咕。从吕星海的言辞中可以发现,这小家伙挺早熟,日后如果加以培养,说不定是个优秀的管理者。但,今夜既然放话说杀鸡儆猴,那就不可半途而废。于是秦不庸皱了皱眉头,喝道:“你现在才悔悟,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