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七皇子走了之后,再看秦道川的军报,想着原本打算派鸿胪寺主事前去与秦道川汇合,再行出使吐藩,只是因为忌讳秦道川的功绩在区域太过响亮,功高镇主,若是此次出使仍是以他为主,到时候整个西域只知他秦道川,不知他这个当今皇上。
正在犹豫是派右相还是左相,或是几位皇子为首出使,七皇子主动送上门来。
不过他此时并不打算七皇子,因为这个孩子自兰溪书院学成之后,一直未担重任,不象九皇子有东郡赈灾的功绩,更不像其他皇子或多或少地担任过些虚职,有些经验。
可惜几天之后他就不这样想了,因为无论他找哪个,都是种种托词,连拉肚子这种托词都有人想出来了,皇上气得不轻,但又不好发作,只得重新将眼光放在了七皇子身上。
七皇子在得到黄门太监的传旨后,心里暗喜,整备之后,就打算进宫。
陈氏在一旁又说道:“若是父皇还是提吐藩之事,殿下还是辞了吧?你前次也表过衷心了,可千万别真的将事揽在自己身上。”
七皇子强忍着闭了闭眼,没言语,这几日陈氏没少在他耳边念叨,惹得他除了装睡之外别无他法。
等陈氏念叨完,七皇子说了句:“你好生在家里待着,我去去就回。”就快步出门了。
进了宫,皇上果然派了他的差事,七皇子依旧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一定不负父皇所托,定然会完成此次出使吐藩的重任。
皇上终究是不放心,还是派了鸿胪寺主事与他一同前往。
七皇子出宫,第一件事便是去佳飨会馆与何既明见面。如意居里,何既明早已斟好酒,候在那里了。
“恭贺七皇子得尝所愿,既明预祝皇子马到功成。”何既明举杯相庆道。
七皇子举杯回敬,一饮而尽,说道:“别人看来是苦差,于我却是良机。”
何既明接话道:“那些个骄奢淫逸的,哪里有这等报负,不管皇子能不能达成所愿,成事之后,与吐藩有了这番旧情,日后交往起来也便利许多。”
七皇子说道:“吐藩不似草原鞑子,不事耕种,只会一味的抢掠,除了驱逐别无他法。只惜如今我国与吐藩贸易不畅,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若我——,到时一定要广开商贸,将我东方大陆丝绸茶叶瓷器卖到吐藩西夏诸国,再将它们的美酒,皮货等西域珍品运到我国,互通有利,令如今空虚的国库再次充盈起来。”
何既明接道:“早前几代也曾如此,可惜近代来一味的闭关锁国,固步自封,国运一年不如一年,令百姓苦不堪言。”
七皇子却接了句,“既明先生,你当初为何会选中陈氏?”
何既明看了他一眼,心下以为他是陈氏相貌不够绝色,便笑着说道:“皇子,娶妻娶贤,陈氏性格温顺,况且嫁妆丰厚,家境也单纯,不会漏了风声,何某才会建议皇上迎娶。貌美的女子,日后哪里会少。”
七皇子一听他竟误会自己贪色,哭笑不得,但被他这一拦,再提陈氏的妇人之言便显得他小气了。敬了何既明一杯,自己仍旧一口饮下,不再言语。
右相府内,右相得知七皇子被派了出使吐藩,与下属笑道:“也是可怜,皇上无人可派,只能找到他头上。”
下属附言道:“要不是右相英明,九皇子差点就要自告奋勇了。”
右相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说道:“他懂什么,蜜罐里养大的,哪里知道风沙的厉害,等他见了死里逃生回来的七皇子,便不会如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