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就有藏蓝的小轿子来抬。
“诶,徐大人,既有案子上门,就请审完了再走也不迟嘛!”
李掌柜的见麻烦来了,欺负徐旻年轻,又是新官,本质就是文弱书生,刚刚宴席间也和颜悦色的,以为好说话,借着酒劲儿,急忙携了徐旻的手,紧紧箍着不让其离开。
徐旻被牵制着,一时也脱不开身,只好等下文。
“这刁妇要将我那儿媳妇拐走,徐大人管还是不管?”
“诶,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你家签了休书的,本就两不相欠了,现在还光天化日的,又不择手段将人接走了!”
两边各执一词,徐旻听的糊涂。
“李家大婚是县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说有休书,那休书呢,休书拿与我瞧瞧。”
乔锦心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自信的掏出来,特意递到徐旻手上。
徐旻挣脱了李东福一直拽着自己的手,拧眉粗粗浏览一遍。
“大人明鉴啊,这是她逼我签的啊,做不得数的啊!”
李东福有些急切的,到徐旻耳边再又辩驳了两句。
“李掌柜的,本官只问一句,这上面的笔记还有这掌印,是不是您及令郎的?”
“是倒是,只是这……”
李东福听着徐旻这口气心里有些不妙。
“这样重要的凭证可不能乱签的啊,李掌柜。”
徐旻此话一出,李东福就知道其意了,原也根本不站自己这边儿。有些蔫了,随后立即伸手去抢那证据休书,妄图撕个粉碎。
徐旻扬手一抬,朗声严肃要求着。
“李掌柜的,莫要强求了,赶紧把人好生送回去,别等县衙插手了,公事公办的难堪。”
徐旻说这话是有些底气的,毕竟他是今时不同往日,更与那原兴县的知县李岳林截然不同,有银子有人。
“听见没,把人好生送回来,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少!”
有做官的徐旻撑腰,乔锦心底气十足,占了上风。
李东福垂头丧气,拱拱手,别过脸去,不情不愿道了句“谨遵青天大老爷法旨。”
“怎地?不服?”
徐旻听他阴阳怪气的腔调,扬扬眉毛又问。
“小人哪儿敢啊,您可是咱兴县父母官啊,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一顶一的公正严明!”
“送客!”
“哎,还是做官好啊!”
李东福吃了大亏也不敢当面多言语,最后一个走进去,亲自关阖门。
重重一把摔了一侧,只敢把气都一股脑儿撒在自家门上。
乔锦心出了口恶气,心里舒坦了。
一路偷偷跟着徐旻的官轿子,才发现是回了兴县县衙。
“你成兴县知县了?”
轿夫压轿子,徐旻下轿子,乔锦心翻身下马,激动跑到跟前问他。
徐旻挥手让轿夫下去,无奈领着乔锦心二人进了大变样的县衙。
一路都有人问徐大人安,捕快,快慢班都一应在朝气操练。
见自己男神发达了,乔锦心不禁也骄傲起来,情不自禁抬头阔胸,双手背在身后,讲讲派头。
到后堂,徐旻退了秀云在外面等,自己要跟乔锦心单独聊聊。
秀云面上有些失望,说心里不胡思乱想是假的。
“我就在外面守着。”
“好。你……”
不等徐旻话说完,秀云有些堵气的转身,一掀那蓝色门帘子就出去了。
徐旻尴尬地挠挠有些不适的假发头皮,又进了后堂。
“乔锦心!”
“我就知道!!”
徐旻转身就准确的叫出了她的真名实姓,乔锦心真是要泪流满面了,给徐旻一个爱的抱抱。
“小点声!你离远点!”
徐旻一伸臂膀,拒乔锦心千里之外,皱着眉。
“你怎么了啊。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学长!”
乔锦心垮着脸。
“说说吧,那死的几人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
“什么意思?”
“邱筱宁,何敏,赵君心,唐颖,秦家慧,还有胡丽娜,都前前后后无故坠楼身亡了,与你无关?”
“她们都死了?你怀疑我?”
“能把她们几个联系起来的也只有你了。”
“你为什么不看看她们这么多年,对我都做了些什么?!!”
“这也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乔锦心,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良,心有阳光的好姑娘。”
“徐旻,如果你长时间生在黑暗里,你告诉我怎么心有阳光?”
乔锦心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此时看向徐旻的眸子不再是亮晶,而是灰蒙的。
爱和不爱原来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要的一份纯粹的信任都那么难。
“人不是我杀的。如果我真要动手,绝不会让她们死的这么轻易。”
用最有气无力的声音说最狠的话。
徐旻叹口气。
“既然都到了这儿了,我也不问了,好自为之吧。”
“只是作为多年的学长,我提醒一句,你那枕边人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他连自己亲爹都害,你还是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