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我的是大学一个宿舍的死对头,当年她拿着假材料,占了班上助学金的名额被我匿名举报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是我做的,一直撕到毕业,各种给我使绊子造谣。”
“谁能想到,几年之后,她摇身一变,成了某自媒体运营某区的分管经理。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夏瑜抬头看看天上散落到昏暗星星,毛边的月亮,也不如往常明亮,连寻常的一圈白晕都暗的很。
多少让人心里堵地慌。
终于走出这黑漆漆的小巷子,柳暗花明,眼前视野开阔起来,华灯初上,街边还有不少运营到深夜凌晨的大排档,烤串摊子。
一阵阵捎过来的香味,钻到二人鼻子里,馋虫勾出了大半儿。
“你饿不饿?”
夏瑜停下脚步,也不准备过马路了,转头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小橘看了看。
小橘早就馋那钢架子上的一串串喷香流油的金黄烤鱼好久了,挪不动步了,眼睛直勾勾要陷进去了。
除了连连点头,别的都不会了。
“那吃完了回去呗!”
夏瑜胸脯一拍,勾肩搭背,二人随便拿了两张塑料小红凳子,找了个还算能下脚的干净地方坐下。
“王叔,给我五串烤鱼,二十个羊肉串,二十个牛肉串,牛蹄筋,鸡皮,掌中宝各来十串,素的随便来点,再来两瓶北冰洋!”
“好嘞!”
“你有钱吗?”
小橘小声拉着夏瑜袖子,有些心虚的问了问。
夏瑜淡定的很。
“没事儿,王叔是自己人,来王叔摊子上吃饭不要钱。”
功夫不大,菜就上齐了,忙的热火朝天的王叔亲自来送的,甚至拖了张小板凳,跟夏瑜她们聊了起来。
“小瑜呀,你妈最近怎么样了?”
王叔憨厚的脸上都是汗珠,问的小心翼翼,笑吟吟地也并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都挺好的。”
夏瑜吃着串儿,答的随意,眼神看向别处。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
这句过后,便都没了下文。
王叔站起来,有些窘迫,又有些紧张的憋红着整张脸,手足无措用腰上系着的围裙擦擦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也就只说了这一句“好好吃,叔叔再给你做点!”就头也不回的回去继续开工了。
夏瑜这时候才抬头,目光追随了盯着他忙碌的矮小不满一米六的身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小橘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幽幽问了一句。
“这是你爸吧?”
夏瑜收回视线,低头撸串。
“还是叫王叔吧,他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
小橘本就不是个爱管他人家事的,不再多问,低头认认真真吃她的烤鱼。
“乔锦心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两人终于记起了还有乔锦心这个人。
“以她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应该担心担心,你的那两个中学同学。”
“你是说杜若飞,何蓝?”
“你知道当初,何蓝是怎么对我的吗?
她在校园论坛点名道姓说我出去卖,五十块一晚,还叫一群小太妹放学路上堵我,扇我巴掌。虽然最后学校出面澄清了,可依然有人在我背后骂我不知廉耻,明明是脏水,却成了我身上的一块洗不掉的烙印。
最可恶的是,班主任来做我工作的时候,让我念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原谅她。当年我还就这么懦弱无知的同意了。
呵,现在想想,真是下贱!”
夏瑜说出这番话时,没有咬牙切齿,也并无激动。只是云淡风轻,口气凉凉的叙述,好像在讲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故事。
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些事情究竟在她心里过没过去。
“那杜若飞呢?”
“杜若飞?
那就是吃饱了撑了的无脑富二代,迷之自信,总觉得所有人都喜欢他。稍微对他表现的有点不屑,非就认为是在引起他注意,说什么喜欢我,跟个神经病一样跟踪了我好几个月。
可真到了我出事,他又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做缩头乌龟。
这样的人连臭虫都不如。
何蓝能找上他,还真是物以类聚。
果然自然界法则不会骗人,臭鱼配烂虾。”
“不瞒你说,我看到何蓝毁容那个片段,心里还觉得挺爽,挺有快感的。
乔锦心说的没错,我没她敢写。”
“这不是她写的。这是你的电脑自己修改的。她只是写了花式扇巴掌,说难听的脏话,涮锅热汤泼脸毁容这样的报复手段,她还写不出来。”
“是吗?”
夏瑜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心里有些慌张,她隐隐觉得这可能会引起大祸,可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呢,对于这小说的变化,她直到现在通通都是被动接受的,事情出了,也改变不了了。
“好好的同学聚会,成了人间惨剧。热气腾腾的美味涮锅,却成了无情杀手。让我们一起走近今天的热点新闻:危情同学会……”
王叔没什么爱好。平时就喜欢在摊子上听个收音机。
晚上九点总有新闻观察故事,今天的这个故事,听的小橘夏瑜二人很耳熟。
“我当时就坐他们旁边,看的很清楚,发生争执之后,她已经不理智了,松开孩子的手一推,孩子就摔进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