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生起气来,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大了不少,李想觉得刺耳,掏了掏耳朵。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李想并不理会。
殷浩心里忐忑。
他不知道李想究竟知道多少,又掌握了多少实质性的证据,可有一条他知道。
李想从小到大都认死理,认定的事情一定要贯彻到底,不搞出个一二三来,绝对不罢休。
心事重重,出了医院大门。
不出所料,他再一次接到了未知归属地的电话,接起来,果然是阴魂不散的杜若飞的电话。
“恭喜你,逃过一劫。”
电话那头幸灾乐祸的口吻。
“你也太狠了,他差点没命了!!”
殷浩夹在人流里,暴怒的“狠”字咬得特别重,让不少路人忍不住侧目。
“你最好低调一点,这么大嗓门,也不怕招来警察,你的赵叔叔可刚走不久呢。”
“你在哪儿?”
殷浩握着手机,压低声音质问,警惕的眼神,看向经过的每一个个都带着奇怪的审视。
“你不知道吗?我在你身上可装了摄像头了呢。”
杜若飞戏谑着,看着面前电脑屏幕上的目标人物,很快就像一只被戏耍的马戏团的蠢猴子,上蹿下跳的,他莫名觉得忍俊不禁的有趣,整个人洋溢着作为操控者的优越。
“哈哈,你还真信?有意思。”
“世界顶尖大学的高材生,研究人才,也不过如此。”
“喂,喂,喂!!”
殷浩忍住再次摔了新手机的冲动,心情极其不佳。
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脑子一热,听信杜若飞的鬼话。
如今一步错步步错,他想要回头,怕是很难了。
他把愤怒都发泄在了黑色吉普的方向盘上,尖锐的喇叭鸣笛,在车道上炸响。一长串排着队的,都被吓了一跳,报复性的此起彼伏的呼应着,热闹的很。
殷浩下定决心:他可以被拖进深渊里,但是始作俑者,绝对别想把自己撇干净,择清楚。
他要跟杜若飞死磕到底。
“喂,人怎么样了?”
画面一转,杜若飞另一台电脑屏幕上又转换成了一个小二层的实时画面,门前,客厅,厨房,卧室,十几个方格的画面,整齐划一排列在桌面上,有些应接不暇。
“不是说把人彻底交给我了吗?你还要打电话来问什么?”
监控画面里,一个身着官家制服的老妇人抬头冷冷盯着客厅画面的正上方,不难发现,她是知道这个方位是有监控摄像头的。
“老太婆,你搞清楚,我只让你把人看住了,玩一玩发泄一下可以,要是给我玩死了,玩坏了,这个后果你了承担不起。”
杜若飞看着一向白目“憨厚”的眼睛,危险的微眯了眯,声音里充满了威胁的警告。
“我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电话那头也不甘示弱,挑衅的眼神,火药味十足。
“是吗?那我要告诉你,您老人家的掌上明珠还尚在人世,且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的下落呢?”
“你,你是说娜娜没死?你在骗我,骗我!”
这一招果然让老妇人彻底失控,嗓子眼的惊声尖叫,让杜若飞不得不讲耳朵上的耳机拉下。
通话结束。
杜若飞伸了伸懒腰,随后便又双手交叉,饶有兴致看着别墅里,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反应。
一个失魂落魄,跌坐在客厅。
一个在卧室赤脚疯狂地捶门,未果后,便赤脚在上锁的窗户前,无头苍蝇式的打转儿。
斯~
他无比舒爽,默默回身。
那幅名贵的睡莲油画的画框之后,一个保险柜赫然出现,他输入一串密码,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铁盒,套上橡胶手套,颇有仪式感的,取出其中一只试剂,扎在自己胳膊的静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