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张浩也算是欠着段齐父子一个人情,他家中若还有亲人需要照顾,张浩也得担负起这个责任才是。
“还好,只要保住性命便还有机会。”段鸿喜叹了一声才回道:“他家中只剩下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了,齐伯父母很小的时候便都去世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好在齐伯勤劳肯干,娶妻虽晚,但也凭自身成了家,可不过才一年,其妻便难产去世了,只留下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人生皆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与哀愁,张浩对之也无从言语,只是道:“等流放之时,咱去送送他们吧...”
段鸿喜与段齐一个村的,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情分在,张浩都提出要去相送,段鸿喜更不会拒绝,应道:“是,谢千户,属下便喊上村里人都去送送吧。”
段齐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段家村百姓与之感情自然也就非同一般了。
那段时间,段齐活动在慧通身边,村里人也就只有羡慕,从不曾有记恨的。
若说去送送段齐,基本上不会有人拒绝的。
原本以为,对红阳教一些主犯从犯的惩处也还得些功夫,却是不成想,次日教主何应以及四大护法包括活动在宫中的内伺钟五便都统统都便被押往了刑场。
张浩还以为就红阳教的那些事情至少还得再过一段时间的。
听闻这个消息后,张浩第一时间从吕家沟赶往菜市场。
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好歹红阳教也是他查出来的,如何判决不与他商量也就罢了,这执行怎也不与他说一声,这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张浩心中虽愤愤不平但他区区一个千户连找人说理的资格可都没有。
看来,为了不再被人忽视,他得尽快提升自己的地位才行。
到了东市闹市口所在的刑场,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围观的这些百姓大多是第一次听闻听闻红阳教。
毕竟这个时候交通不便,而且红阳教又是刚兴起不久,也传不到那么大的范围。
只不过让这些百姓诧异的是,这红阳教竟是也在东城,就官府公布出去红阳教所谓的老巢那地方,他们倒是路过不少次,只感觉出入那里的人比较少,其他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啊。
围观百姓与同伴述说着自己的问题。
张浩远远瞅着被绑缚着的何应以及四大护法,与一旁的段鸿喜,道:“我看也没人给他们送酒了,你去买坛酒来。”
吕三那厮正要开口,张浩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吕三其他的倒是挺好,就是这脾气太急了。
被张浩这么一扫,吕三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乖乖闭了嘴。
段鸿喜买的自然也是一般的酒,很快便买了过来,与酒一道拿回来的,还有几个碗。
从段鸿喜手中接了酒和碗,从人群中钻了上去。
行刑官对送酒之人历来不会阻拦,那行刑官瞅张浩手中拿着酒二话没问便挥手遣兵丁把张浩放了进来。
一进场,张浩便感觉来自何应等几人有种要把他吃了的冲动。
这怎么话说呢,也不是他把他们绑在这里的,他们要恨不应该去恨那个行刑官?
好在张浩定力还可以,完全不受几人的眼神所感染,就那么一步步走至了几人跟前。
张浩先倒了一碗酒递到了何应面前,笑嘻嘻地道:“何教主。”
何应眼睛喷火也不去接。
张浩就那么一直举着,笑着道:“何教主,不喝白不喝,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是我给你送酒了,若是不喝,上了黄泉路会留有遗憾的。”
这可是实话,这个时候人皆怕与红阳教有所牵连,又怎会有人给他们来送送行酒。
何应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何应接了,其他护法也就不做矫情了,皆都接了张浩的酒。
唯到轮到钟五却是拒不接受。
不接就不接吧,张浩反正已把他能做的都做了。
“各位,一路走好。”张浩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