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解决,张景宁和张清牵扯的刺杀之事也得摆在明面上说说。
这个事情搞得沸沸扬扬的,若是朱厚照这里没有个定论的话,往后不说张景宁和张清得时长让人在背后议论,就是张浩也便得被牵连到的。
若想干成一些事情,便得把能够想到的所有不利因素提前解决了才行。
“陛下,家父和家兄刺杀之事虽中了刘瑾奸计,但他们毕竟也有督下不严和失察之罪,请陛下降罪!”
张浩主动请罪,朱厚照倒有几分诧异了,摆摆手,道:“罢了,剿灭刘瑾之事你有大功,安乡伯和张百户之错便免了吧。”
朱厚照胳膊处的伤直到现在还未恢复,这便免了有牵扯的张景宁和张清,说来着实颇为大度。
朱厚照不做计较,张浩还想再说些什么,朱厚照便带着些愤恨,骂道:“刘瑾那狗东西,为了私利竟真想要朕的命,亏了朕以前如此信任他,真是该死,你多次救朕,朕还不曾好生褒奖与你,你回去等封赏吧。”
从宫中出来后,张浩便直接回了北镇抚司。
一路上,他一直考虑着朱厚照的封赏会是什么。
爵位?金钱?
不过就朱厚照那么财迷,肯定是不会拿出金钱给人的。
这个奖赏十之八九就是爵位。
明朝最低的爵位便是伯爵,如此说来,他岂不是可直接追上他老爹了?
想想,还挺开心的。
正想着,陈同跑了过来,道:“指挥使,刘瑾疯了,非要朝着求见陛下,没人搭理他,他便把房间里的油灯踢倒,烧着了整个牢房,多亏咱兄弟发现及时,不然那厮准得变成烤乳猪。”
完犊子玩意。
张浩倒也不见生气,道:“把油灯撤走,再派两个兄弟寸步不离的守着,不能让他自杀了,陛下已下旨处决刘瑾一党了,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
听张浩之言,陈同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说来,他们这几日的努力没白费。
“好嘞,属下这便派两个兄弟看着。”
之后,张浩便回了公房。
才进公房,陈同又走了进来,骂骂咧咧道:“指挥使,这次刘瑾非要喊着见你不可,去见吗?”
都已经这个时候,即便见他也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结局的。
考虑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准备些酒菜,去瞧瞧,也当作是断头饭了。”
毕竟已经到了这般程度了,即便是以胜利者的姿态都应该去瞧瞧的。
很快,在陈同和罗光的陪同下,张浩出现在了刘瑾的牢房。
一场大火过后,刘瑾脸上漆黑了不少,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一条一条的。
狼狈自是不用言说。
陈同把手上的食盒往地上一放,便开始与罗光二人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往出拿了。
张浩则是嘻嘻一笑,道:“刘公公没想到今日这个结局吧?”
张浩态度中带有幸灾乐祸,刘瑾冷哼一声,道:“咱家要见陛下。”
都已经这个时候,还这么吊?
张浩笑了笑,围着酒肉坐了下去,道:“见陛下刘公公便莫要想了,看在刘公公帮着某在这么短时间内成长了这么多,某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刘公公再临死之前吃点好的罢了。”
刘瑾敢这么猖狂,就是觉着朱厚照对他的绝对宠信。
对张浩拿来飘着香气的酒菜更是看都不看一眼,骂道:“奸佞小人,在陛下面前进献谗言算何本事,有本事让咱家去见陛下辩个明白?”
不管是激将法还是什么,张浩肯定不会上当。
“刘公公莫要太过估计自己的分量了,就刘公公爆出来的那些东西,还指望着陛下能对你网开一面不成?”
“若非你带陛下过去,咱家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倒也真是可怜,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张浩陡然气势外露,冷声道:“刘公公本性如此,不说是再给个十次八次机会,即便是若有神仙相助恐也难改变败局的,纵然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说,但为私利的同时还将有忌惮之心才是,这个忌惮是来源某个人,某个东西,但更多的还是来源于自己心中的良善,没有了良善,不仅不管得到多少权势名利不会开心,而且这种权势名利还将昙花一现,不久便消失消失不见的,刘公公心已黑了,见了陛下就能改变败局吗?”
区区简单一言,刘瑾肯定是不会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