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了静谧的熙苑。阳光穿过窗棱照进屋内,灿烂的光昏在屋内弥散开来,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玉蕤秀眉微蹙,那瓷白细致的脸上,一对豌豆花般的长睫毛轻轻颤着。她慵懒地伸伸胳膊,妙目一抬,慢慢睁开了眼。
昨儿睡得早,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睡眼懵忪地坐起,看日光倾斜而入的,心想,还早,又重趴下,想打个盹。
“笃笃笃,……笃笃笃,……”
什么声音?
她立时坐起,仔细倾听。
‘笃笃笃’的声响,是从窗牖外传来的。
她斜靠着床榻,懒懒地问一声:“谁呀,谁在那?”
无人应答。
大风刮的?
她松了口气,倚靠着床榻,玉手拨弄钗环把玩,‘笃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咦,咋回事?
她披衣下地蹭到窗边,透过窗棱间的缝隙处往外瞅:一只毛绒绒的脑袋伸得老长,尖尖的喙正在啄着木窗棱。
“小凤!”
玉蕤脱口而出,猛地推开了窗,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突如其来的惊喜,她有些难自持,自跌落到悬崖下,不离不弃守护她的是这只花雕。世人精于算计,哪比得上它忠诚?
上一世,它为保护她,不知被谁谋害,遭到了毒手。她发誓要为它报仇,可不知凶手是谁,不知被谁算计了,也是意难平。
再次看到小凤,她心里惊喜多多。
“傻鸟,怎能这样飞来?”
心里被这只雕感动着,嘴上是不饶它。她玉指梳理着它脖颈上的羽毛,“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来,路上遇到伏击的,出了事可咋办?”
小凤摇摇脑袋啾啾叫了几声。
她急急来京救玉皎,将这花雕托给屯军驻地的老乡照看的,想必,花雕是等不及了。
“嗷嗷啊,……”
花雕叫声有些惨,像是控诉她不辞而别。
“好了,好了,”玉蕤开窗放它进来,紧紧搂着它脖颈,“我不舍得与你分开的,为了救人,……下次,一定不会扔下你,……”
她自顾自地说着,花雕咕咕地应着。
“咚”一声响,门从外推开了。
“姑娘,您起了?”嫣红托着一盛满水的漆木盆从外面进来,抬头一瞅眼前的庞然大物,脸色蓦然变白,吓得大叫一声,“哎呀,天啊!”
“咕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后,漆木盆摔下地,盆内的水洒落一地。
“姑娘,……”
嫣红急红了眼,声音里带着哭腔,“它……它,是什么东西?怎么在这?……吓,吓到奴婢了。”
“嫣红,我不是故意吓你的。”玉蕤赶忙蹲下将漆木盆拾起,好言好语,“它是小凤,一点都不凶,不吓人的!”
“姑娘早点说呀,怪吓人的,”嫣红擦拭了一下泼在脸上的水珠,“大清早看到姑娘房里这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