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伸着手指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从年羹尧的笔迹上划过,试图从这略有些潦草的长篇大论里找出自个儿的名字来。
一直找到最后一页了,这才寻到了自个儿的甜字。
“主子爷之期望奴才不敢有一丝辜负,如今四川已定,许奴才还得在四川多任职几年,不能贴身为主子爷效力,心中惦记主子的只余,也是念着甜恬的。”
“甜恬年纪小不懂事,被奴才一家子宠坏了,若是有什么不妥了,还请主子爷多包涵些,一切罪责且由奴才这当哥哥的代为受过。”
“小妹能跟着主子爷,是小妹的福分,也是奴才一家的福分,奴才再放心不过的。”
“若主子爷得闲,能差一不打紧的知会小妹一声,让小妹不必担忧奴才,奴才当感激涕零,待回京定跪谢主子爷、、、、、”
年甜恬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小声念着,虽是二哥也没多说什么,可偏就让年甜恬感觉到浓浓的关切。
还感激涕零、跪谢,年羹尧为了她这个小妹,快把自个儿低到尘埃里了,明明先前跟主子爷一一写明四川的事儿时还没把自个儿摆得那么低呢。
年甜恬用手背抹着眼泪,这会儿想家想的厉害,想阿玛想额娘,想哥哥们。
她这两天别看都一直笑盈盈的,其实过得一点儿也不开心,过得太累了,跟这个人演跟那个人装,也就撩四爷的时候能露出点儿本性,一点儿没在府里自由痛快。
年甜恬兀自难受了一会儿,哭出来也就不难受了,可再一抬头,眼泪竟是把信上的字儿都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