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年甜恬心情好,眼瞧着闹了这么一通也该用午膳了。
干脆也不让宋格格和武格格走了,还让人把安侍妾也一并叫来,今儿吃个烤羊腿、喝羊肉汤,大家一块儿说说话吃顿热乎的也舒服。
年甜恬院子里尽是笑声一片的,反观正院里却是一片寂静,屋里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看福晋的脸色不对,也赶紧的寻了借口赶紧的走了,生怕福晋迁怒于她们。
这会子偌大的外间里,只有乌拉那拉氏一个人高高的坐在主位上,端端正正、挺着腰杆儿,像是一尊像似的一动也不动。
下头的小丫鬟们没一个敢上前劝的,齐嬷嬷斗胆问福晋用不用现下备马车递帖子进宫,乌拉那拉氏也不回,齐嬷嬷便也不敢再问了。
只叫人搬来两个炭盆,让屋里暖和暖和。
如今福晋的身子也是越发的差了,时常头痛发作,整晚整晚的都睡不好,偏白日里也不能歇着,还得抄佛经还得跪两个时辰,只抄佛经便是让福晋无暇喘口气的,从早抄到晚,午间连小憩的空都没有。
今儿齐嬷嬷给福晋梳头的时候,竟都瞧见福晋生了好些华发了,说来福晋如今还不到三十呢,齐嬷嬷都没敢说出来,怕福晋伤心,只小心翼翼的将华发藏好了,给人多戴了朵珠花。
主子爷给福晋解了禁,从今儿起便也不必茹素了,齐嬷嬷便给福晋点了些平日里爱吃的,这会子下头的人都摆好了。
眼瞧着再等会儿怕是都冷了,这会子倒也不好一直让自家主子这般坐着。齐嬷嬷只好又叫了福晋一回。
“主子,您用些膳吧,今儿奴才叫了您爱吃的鹅肫掌羹、糟蒸鲥鱼,您前儿不是还念叨着想吃蒸鹿尾吗,今儿奴才也一并让膳房的做了,还另配了燕窝鸡丝汤,您快尝尝。”
乌拉那拉氏好一会儿了这才恍惚应了声儿,像是失了魂儿似的来了句:“好。”
齐嬷嬷一听这个顿时松了口气,正要扶着自家主子起身呢,谁知乌拉那拉氏还没站稳,便一头栽了下去,这可把屋里的小丫鬟们给吓坏了,赶紧的扶着福晋去里间躺下。
如今叫太医也是叫不得,过年过节的,哪有进宫叫太医的,忒不吉利了,便是病入膏肓了也只能瞧瞧背着人请了郎中来看。
齐嬷嬷急坏了,这就要亲自去请郎中去,可偏乌拉那拉氏紧紧的攥着齐嬷嬷的袖口不让人去,只自个儿呼哧呼哧拉风箱似的喘着气儿。
这齐嬷嬷自也是从乌拉那拉氏小时候便跟着伺候的,甭管对着外人又多狠心,对着福晋那可是真真心疼心软的。
“我的姑奶奶啊,您叫奴才去请郎中吧,您的病真真不能拖了,瞧您都瘦成什么样儿了、、、、”齐嬷嬷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握着福晋的手不住的掉泪。
“嬷嬷别去,我就是气的,没大碍。”乌拉那拉氏缓好一会儿了,这才说了句:“年氏一走我这儿就叫郎中,且不知道叫那贱人怎得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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