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且都到了,乌拉那拉氏还不能起身迎呢。
这会子又是头疼欲裂,便是用热敷冰敷都没用的,先前太医也说过她这是忧思过度,可如今府里这情形,她怎能不日日忧思着,她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额娘。”倒也是瞧见亲人了,这会子乌拉那拉氏便猛的松了口气,眼泪也是怎得都止不住了。
觉罗氏一看自个儿女儿这般样子躺在榻上,真真是又心疼又怒其不争,连福晋的位子都没本事坐稳,还把自个儿弄成了这副样子!
赶紧的摆摆手让下头的人都先出去,觉罗氏坐在乌拉那拉氏的榻沿儿上,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娅欢,你让额娘说你什么好,你怎得就把自个儿弄成着副样子了,明明去年见你,你还康健着。”
乌拉那拉氏泣不成声,拉着觉罗氏的手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断断续续的开了口:“额娘、、去年,去年那年氏还没来,我自然是风光的。”
“可如今年氏得宠不说,四爷竟也是恼了我了,怨了我了,再不来我这儿了,也再不正眼瞧我了。”
觉罗氏轻叹,这会子捏着帕子给女儿擦泪:“额娘先前顺着你,任由你去处置那年氏,也不过是想着她还没过门儿,捏死便也捏死了。”
“可事儿不成,你就该听额娘的话收手了,你是福晋,跟下头的妾较什么劲儿啊!妾不就是供爷们儿取乐的嘛,即便是侧福晋她也断比不过你。”
“你只消赶紧的调养身子再有孕了便是,即便是你生的阿哥比她们的都小又能如何,妾生子一贯的上不得台面,只多惯着些,便也能将他们都毁了去。”
乌拉那拉氏这会子还是有些止不住泪,这道理她都懂,可就是控制不住自个儿,她只一瞧见四爷喜欢她以外的,她便心里嫉恨着。
“额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四爷就是不来我这正院,原是这年氏没来的时候四爷都不大来,如今四爷又是独宠年氏一个,年氏且都骑到我脖子上了,我怎得跟她争,我怎的有孕!”
觉罗氏瞧着女儿急躁的样子也是烦,且就这,能让四爷喜欢就怪了,她也是想不明白,先前在闺中的时候,明明她已经将女儿的路尽数铺好了。
嫁给四爷后,怎得待四爷,怎得处置四爷的格格和侍妾,怎得处置旁人的孩子,怎的将这福晋的位子坐的稳稳当当的。
她日日劳心劳力的教着,就差自个儿替女儿去当这个四福晋了,可到头来,入府十多年了,竟是混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且就生了一个弘晖,弘晖还没能保住,也不知道该怎得挽留四爷,更是不知道怎得和后院儿的相处,一天天的心思全用在歪门邪道了,本事不多,倒是将磋磨人的手段掌握的十成十!
也就是长了个精明的样子,可内里着实填满了草包!
可事已至此,便是埋怨了又有何用,觉罗氏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得给女儿出出主意,她可没旁的女儿再推到这四福晋的位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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