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目看向柳寄玉,笑着凑近她,低声道:“我觉得他甚是无趣,想来也是个榆木脑袋,不会讨姑娘家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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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柳寄玉与沈家兄妹道别,上了回府的马车。
她手支着脑袋假寐,“长姐可回去了?”
“才刚,我们的人与二姑娘打了招呼,报了姑娘的平安,想来,二姑娘此时也在回府的路上也说不一定。”
柳寄玉嗯了一声,又问:“连芙蕖怎么样了?”
茴香恭敬回道:“她的丫鬟正四处寻她,且她身处的巷子偏僻,一时半会发现不了,药效已经发作,她此刻定是衣衫不整的在地上痛苦挣扎。”
柳寄玉睁开眼,眼底泛着冷意,她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
那眼底的一颗红痣衬得她愈发诡艳。
到了柳府府邸,柳寄玉扶着秋葵的手,踩着小杌子下了马车。
回到渺渺院,草草用了些膳食,又梳洗一番后,屏退婢子,柳寄玉才坐在窗边,拿出一本传记细细看着。
突听得窗子传出笃笃笃的声音,柳寄玉一惊。
候在隔间的茴香作势要进来,柳寄玉好似是知道何故,便忙吩咐:“莫要让人进来。”
茴香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应了声是,守在隔间。
柳寄玉放下书,看着窗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就见窗外站着眉眼清秀的少年,手里提着一个猫儿模样的花灯。
双眸清正明亮,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三哥哥...”
柳寄玉神色有几分复杂。
少年将手里的花灯放在窗沿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她,转身便走了。
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墙角,柳寄玉心情更是郁闷。
柳家虽不如宫中戒备格外森严,但也是京师世家,看守绝不会这般松散,那梅疏玉又是如何进来的?
还有自己的生辰礼,那般贵重,他又是如何拿到的?
柳寄玉看着身前的花灯,抬手揉了揉眉心,站在窗前好一会子,她才伸出手去将花灯拿了起来。
摆弄了一会子花灯,困意袭来,她才将花灯放在一旁,打着哈欠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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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柳寄玉正与云如眉说着话。
“好你个柳愔愔,昨日去看了灯会,也不知会我一声,真真是过分。”
云如眉气鼓鼓的瞪了她一眼,转头一副不想瞧她的模样。
柳寄玉哭笑不得,她拉了拉云如眉的衣袖,无奈道:“昨日是连家的下帖子只邀我与长姐,我也不好贸然带着你。”
“我也不稀得你带着我。”
云如眉转过头来看她,又道:“你只管说你要去便是了,届时我一人前往城东,偶遇一下倒别有一番滋味。”
“瞧你,下回若是再有这样情形,依你便是了。”
柳寄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心里却是在想着别的事。
看着疾步而来的花菱,她面上笑意愈发深沉,看来,好戏就要上演了。
“姑娘,京师如今都在传,连家嫡次女连芙蕖,昨晚在城东的一条巷子里被人发现,衣衫不整,且名节不保。”
“还有昨晚城东慧灯会,翰林梅家梅三,夺擂之事已传遍整个京师。”
少女杏眼中笑意浓郁,她端起青釉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