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羽震惊,这般官场对峙,难道大夏朝堂不管?
无头鬼见范羽不语,道:“大人是不是在想,为何朝堂不管?”
冷笑一声道:“为何要管,正因为三不管,到让此地商道繁茂,物资丰富,为朝廷挣了不少钱粮,只要不出大乱子,几人死亡,又算的了什么。”
范羽暗自点头,忽地反应过来,这无头鬼为何懂得这般多?
于是便问:“你生前到底何许人也,为何本地民情,两州官场,了解得如此透彻?”
无头鬼却不接话,只叹道:“大人,您就当小人乃一介孤魂便是了。”
范羽眉头皱起,双眸泛起淡淡暗金色,方要呵斥。
忽地,心头颤栗,神魂犹如烛火,微微颤抖,立即收口,心中大惊,这股危机感莫名而来,难不成这无头鬼身上,还有能威胁判官神位的秘密不成?
沉默半响,闭目又睁,不再纠结于此,只深深看了眼无头鬼,笑道:“既然如此,本官不再追究你来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神仙道。”
说罢,左右横了眼,冷哼一声:“尔等冤情,本官已然明了,朝堂不管,城隍不问,衙门不查,却叫本官知道了,如若也不问不顾,此地岂不是成了幽冥地狱,人间九幽?”
如此,无头鬼当下就拜:“请判官大人为吾等做主。”
余者跟拜,高声齐呼。
一时间威武,在这满堂尸骨之间,泛起数十上百鬼火,如烛如烟,鬼气森森,好不骇人。
……
义庄大门被缓缓推开,‘咕咕咕’的声音传来,一个腰间别这把杀猪刀的汉子,推着一板车进来。
月光从天井映入,其内尸臭扑鼻,生灰难掩,又有阴风阵阵,卷起枯叶残枝。
十分阴森恐怖。
却未吓倒来人,只把杀猪刀一扣,眼中凶光闪烁,灌一口老酒,衣衫敞开就往里走。
这一脚迈入,眼前一晃,本来黝黑阴森的停尸堂,挤满了暗影,在最上端有一身穿官袍,面色威仪的人,正用暗金色眼眸看着他。
来人骇然,一抄杀猪刀:“尔等何人?”
刹那间,百鬼齐哭,纷拥而上,眼看把他淹没,来人一声暴喝:“呔,原来是一群孤魂野鬼,也敢吓爷爷?生人爷爷都不怕,还怕你们这群死魂?”
煞气毕露,震慑鬼魂。
来人冷笑,只把脚步一抬,吓得孤魂野鬼后退,猖狂大笑:“要不是尔等无肉,爷爷定要把你们割了去卖,换作烟酒钱,倒是潇洒畅快。”
旋即把目光瞪向范羽:“你那鸟人,又是何人?难不成也割过你肉?”
“大胆,判官面前,岂敢放肆。”
无头鬼上前一步爆喝。
范羽暗自满意,这货做狗腿子正合适。
来人左右睥睨,嗤笑一声:“判官?装神弄鬼,城隍庙处爷爷常去,文武判官也没少收爷爷香火钱,何时又多了一个判官?”
闻言,众鬼一静,范羽却淡淡的道:“本官是人是神,尔等岂能不清楚?”
“也罢,你这恶人,生为人却比鬼还恶,杀人无数,割肉作卖,这般行径视大夏法度何物?”
说罢,左右一点,无头鬼和糊涂鬼就地一滚,化作黑白无常:“左右,且拿下这恶徒。”
黑白无常:“得令。”
黑无常拿锁,白无常拿枷,不惧杀猪刀,只把枷锁往来人身上一套。
来人这才惊慌:“等等,你乃阴司判官,只管鬼神作乱,妖魔害人,而我乃生人,就算我犯了律法,也是衙门里拿人审判……”
“你倒是懂得不少。”
范羽嗤笑,脸色一变,睥睨而下:“可惜,在本官这里行不通。”
他又不是本地判官,不过是过路客,判完案子,为这群厉鬼冤魂伸冤后,就可返回原身。
只要不闹出乱子,想必城内城隍和本地衙门是不会管的,不然何至于这些年,枉死这般多人,也不曾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