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人,其实是第一次听说时,就早早的在准备之中了。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猎荒者,又或者……
豺狗。
“但我可不是豺狗。”
少女拉了拉脖子上的青色围巾,把自己眼睛以下的脸遮住,从帐篷里走到了临时的营地。
这是一个位于黎明城非常外围的小镇学校球场,由于地势开阔,被他们这群算得上兵强马壮的猎荒者军队占据了。
扎营,警戒,生火,造饭。
动作很快,一气呵成。
派出去的哨子已经开着机车,携带这信标,在周围地势稍高处去哨点了。
“鲨鱼。”少女叫了声。
“到!”
啪!一声响亮的回答,接着就是一个光着上身的壮汉顶着个光头站起了起来。
然后,呼啦啦一大圈,本来还围着一大锅肉汤,兴高采烈的跳着舞、吃着肉的壮汉们,纷纷跟着一起,猛地站了起来。
他们的体格都非常强壮,肌肉宛如树根般扎实,皮肤黝黑,眼神狠厉,手臂上大多都纹着古怪的玩意儿,腰部各个都挎枪带刀,看起来凶悍无比。
然而,这少女一过来,这群凶神恶煞居然同时露出了较为乖巧的反应。
“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为首的光头谄媚问道。
他就是鲨鱼,是这个名为鲨鱼的豺狗团伙的前任老大。
尽管名字很恶俗,但他们的实力,在荒原上可不弱。
为首的鲨鱼天生神力,九窍武夫;手下还有三名得力干将,均是七窍以上的武夫。
拥有近百人的大队,超过二十个开窍期武夫。
以及,一位尊贵的术士,尽管稍微带点残疾。
他瞎了一只眼,缺了一只胳膊。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外号叫独狼,性子孤僻,是队伍里类似军师一样的存在。
兵强马壮,装备精良,‘鲨鱼’是罕见的敢和一些落单的调查部队伍正面对抗的豺狗势力。
他们的现任老大,就是这个出现了还不到两天的年轻女孩。
少女拿起刚出锅的一块冒着热气的肉,稍微掀开围巾,咬了一口,稍微露出一些的绝色风姿令人不敢大声出气。
“味道有点涩,是什么肉?”少女嚼了几口,喝口水咽下去。
鲨鱼嘿嘿一笑,露出他独有的锯齿状尖牙:“刚打的狼。”
“确认没变异?”
“稍微变异了一些,已经让独狼帮忙鉴定过了,可以吃了。”
“呵,让独狼帮你们鉴定狼肉,真有够恶俗的。”少女批评了一句。
“是,是!下次一定注意!”
少女也没管他是否真诚,问道:“独狼人呢?”
“在他帐篷里,好像在绘制地图。”
“好。对了,告诉所有人,这几天绝不允许喝酒,违反者死!”少女寒声道。
她长得倒是娇小玲珑,但说话间,仿佛人命根本不值一文钱。
鲨鱼急忙连连点头:“大姐放心!”
“嗯。”
这少女转了个方向,到了营地最外边的一个帐篷外,轻轻敲了敲挂在外面的木牌。
这是用来当门铃用的,这种木牌内里中空,敲起来会发出非常响亮的声音。
邦邦!
“请进。”里面有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少女旋即掀开门帘。
这帐篷不大,只有六七平方米,地上放了张桌,加上床铺,就很是拥挤了。
独狼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脸庞棱角分明,五官端正,想必当年也是相貌出众,只是身体上的伤残,让他看着像是有五十岁的样子,饱经风霜,头发早白。
见到这位老大进来,独狼不像其他人那么谄媚,只是礼节性的点了下头,就继续钻研着桌上摊开的厚厚画布。
他手里拿着一只油笔,没有用眼罩盖住的那只眼睛像是会发光,专注地在画布上施展。
此刻,画布上已经初具规模,大量的粗线框所代表的道路,四通八达,蜿蜒纠缠。
“听鲨鱼说你在画地图。”少女问道。
“嗯,我的鹰眼,在这方面可以起到一定作用,有了地图,可以大大降低伤亡。”
独狼头也不抬地回答。
“那就辛苦你了。不过,对外面监控的事情,也不能松懈。”少女对他似乎也比较倚重,语气要比外面平和不少。
独狼回答道:“属下知道的。”
“今天进去多少人了?”
少女问道,她所选的这个营地,其实位置也很有讲究。
位于黎明城西南角的一处背阴山坡处。
这样的位置,有助于隐蔽自身和设下埋伏,又能及时观察到从安定城那个方向过来的人,一举多得。
独狼停顿了片刻后,缓缓道:“一百二十六人,其中两队是猎荒者加起来超过百人,其余多是三五人结伴同行,大概是遗迹猎人。”
“这么多?”
少女惊讶。
这还只是这边能监控到的范围罢了。
即便他们附近能观察到的范围内,从这这里进去的人会多些,但怎么算,今天也进去了超过五百人了。
可怕的数字,接下来肯定还会更多。
但没办法,一个新的、还没被开发过的遗迹,诱惑力太大了,简直就是一个藏宝库。
“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人吗?”少女问道。
独狼道:“有一行四个人,两男两女,开着两部机车从我们北边过去的。”
“很强吗?”
“最强者好像是九窍的武夫,还有个只开两窍的,两个女的不知道什么实力。”
“一般般。”少女点评道。
“是的,不过实力是一方面,他们特殊的是,其中年轻的那个男子,一个人带两名女性,一个坐在他前面,一个坐在他后面,嗯……”独狼想了想,补充道:“那两女性都是身材很好,皮肤很白,应该是城里的贵妇,有可能是那男子随行带着的花瓶。”
“……”
少女愣了愣,旋即冷笑:“一个登徒子,我若遇见了,必杀了他。”
……
阿嚏!
谢遥刚刚停下了车,突然无来由地觉得鼻子有点痒,差点打了个喷嚏。
“奇怪了,我这身体,还能感冒?”
“还是有人在试图诅咒我?”
谢遥有些纳闷,有些警惕。
这可不是诅咒只能骂人的年代了。
这世界的诅咒,可是真的能杀人的。
他把这份警惕留在心里,脸上不动声色,指着前面的建筑物说道:“老张,今天和明天你就躲在这里,不要走动,等我们回来。”
“好!”张建崑很听话,抬头望着建筑物的上方。
门口上方的墙上,漆的字大多数脱落了,只留零散几个字。
ICBC。
什么意思?
他选这边,是这里会安全点吗?
张建崑望着这外面全是透明玻璃的建筑,不禁犹豫的看了看谢遥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