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郁一进门就遭到殷太后质问:“我听说你要把西羌的兵权交给荣清辉的人?”
殷郁皱起眉头:“我不是说过,要你不要过问朝政吗?”
后宫女子干政是朝廷大忌,何况殷太后身为小皇帝生母,更加遭人忌讳,今天早朝上才议论的事,转眼间就传到她耳朵里,这要是被有心人得知,绝对会借题发挥,到时候再给他添乱。
殷太后一脸不悦:“我哪里是在过问朝政,我是怕你为了报答永思公主的恩情,把西羌兵权交到荣清辉手上,为他人作嫁衣裳。”
殷郁听得糊涂:“这话从何说起,我就算要报答公主,与荣清辉何干?”
殷太后冷笑:“你还不知道吗,荣太后想要撮合永思公主跟他那好外甥破镜重圆呢。”
殷郁脸色一沉:“太后慎言,公主与荣清辉的婚约早就作废了,二人不曾婚嫁,何来破镜重圆一说?”
“……你不信就算了。”
殷郁心烦气躁,不想再听她提什么破镜重圆的鬼话,转身就走:“我去见陛下。”
“等等!”殷太后叫住他:“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
“还有什么事?”
“你先坐下来喝杯茶,去去火气,我有东西拿给你看。”
殷郁不耐烦地坐下来,殷太后叫了宫女进来给他添茶,又带了两名宫女进了内殿,不一会儿,抱出两摞卷轴,摆在殷郁面前。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殷郁随手拉开一卷,就见一幅年轻女子的全身画像,他只看了一眼,就头疼起来,将它丢到一旁。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我不想成亲吗?”
殷太后板起脸:“你说的是‘羌国不灭你不成亲’,如今羌国都灭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殷郁沉默。
殷太后叹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劝道:“四弟,你已年近三十了,别人这个岁数,都能做祖父了,咱们殷家仅剩你一个男丁,你再不肯继承香火,真要我们殷家断子绝孙吗?”
殷郁还是沉默。
殷太后眯了眯眼睛,摆手让宫女都退下,坐到殷郁身边,小声试探:“你跟二姐说句实话,你不肯娶妻,是不是因为永思公主,莫非……你想娶她吗?”
“我没有。”殷郁矢口否认。
殷太后狠松了一口气,露出笑脸:“那就好,那就好,你真想娶她,我可不答应。”
殷郁听见这话心里不爽,抬眼看她,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答应?”
殷太后嗤笑一声,眼中闪着轻蔑之色:“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她配不上你。”
殷郁吃惊地看着她,好像她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殷太后却没领会殷郁的想法,自顾自地说着:“她虽贵为公主,又貌美无双,可毕竟给那老可汗糟蹋了十几年,又生不出孩子,也就荣家惦记着她的嫁妆,不嫌弃她……”
“住口!”殷郁勃然大怒,挥手将满桌画卷都扫到地上,吓得殷太后一个哆嗦,就见他高大的身躯站起来,一片阴影笼在她头上,一脸凶神恶煞地拿手指着她:
“我没想过要娶公主,是因为我配不上她,再叫我听见你诋毁她半句,休怪我不念姐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