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深呼吸一口气来平复心中的烦乱,低声道:“他都没提安庆公主,说棠姐的娘是苏州一位千金小姐,可是那也不行啊,他说那个人是原配,那我不成了继室了?我在钱家兢兢业业十五年,伺候他们一家老小,凭什么这么糟践我,我是他们家明媒正娶的原配!”
钱守业竟然这么糟践人的?
但是安庆公主的死因特殊,何老夫人还是比较关心钱守业察觉到了没有。
“那安庆的死因……”
“娘!”何氏厉声打断她:“不要再提了,你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对对对,根本没有的事!”何老太太反应过来道:“是钱守业欺人太甚,没有其他,但是你也不能这个时候回来啊,你不管要谋划什么,都得在钱家才能完成,你回来干什么?!”
可是钱家她怎么呆的下去啊?!
“娘啊!”何氏又委屈的哭出来:“我就算什么都不干,吓唬吓唬他们也得回来啊,不然我那个公爹岂不是以为我是死人,随意的拿捏!再说我有娘家,我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回来了?”
何老太太叹口气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家那个老爷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狠手辣,万一他真的不让姑爷接你你怎么办?总不能带着珠珠留在何家吧?多你们两个人也不是多两个饭碗那么简单,珠珠还没订婚,你不回去她这辈子岂不是毁了!”
她到现在都记得弟弟犯错找那个姐夫说情时候姐夫的样子,姐姐的膝盖都快跪烂了,那姐夫还是说:“目无王法活该!”
到最后他也没管,弟弟因为酒后侮人妻子被判流放之刑!
那是个为了原则连妻子的面子都不给的人,他要维护一个人那个人就说这世上最好的人,别人谁都不能碰,如今女儿恐怕触碰他的底线了!
何氏想到钱守业的威胁,慌张起来:“那怎么办?娘我都已经回来了啊!您得给我和珠珠做主,大哥大嫂呢?我是何家的女儿,我受气他们脸上也无光,他们也得给我做主,我要把钱锦棠踩下去,我才不当什么继室!不管怎么说也是老爷子欺人太甚了,娘,您不能不管我啊!”
她说的又快又急,可何老太太若有所思没出声。
何氏站起来坐到母亲身边,催促道:“娘你想什么呢,您不能不管我啊!”
何老太太不耐烦的甩开何氏的手道:“我知道,我在想办法!”
何氏委屈的嘟起嘴,想了想道:“反正我已经得罪老爷子了,您也知道他到底什么德行,以后是不能对我如从前了,还会一直提防我忌惮我,我也不指望她,我现在的心愿就是让珠珠找一个好人家,至于钱锦棠!她的婆家绝对不可以比珠珠的好!”
可是钱锦棠的婆家是在钱守业事业如日中天时候找的,是户部员外郎郑锦伦的长子,员外郎比侍郎只差了一级,只要表现好,六部就是内阁的预备军,就算不入阁,混个小九卿是迟早的事。
钱家如今却败了,钱守业光秃秃的回来也没说能官复原职,这样的家庭,谁还会跟钱家的女儿定亲。
钱美宜就算有十里红妆的嫁妆怕是也难找好人家。
何老太太无奈道:“这种事怎么比?这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