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觉得,以她此刻的身份,不适合收下这份礼。
她笑道,“我平日简单惯了,带不习惯这样贵重的东西,将玉佩送给我,是暴殄天物,景公子还是将之留着,等到日后送给适合的人。”
抬手要将玉佩取下。
景云伸手将之拦住。
“再贵重,也不过是俗物,送给你,无非是你说的那句你我并非外人,既然说了给你,你戴上也好,扔在一边也好,全凭你的喜好。我在意的是你,并非玉。”
这句人比玉贵的话说得真心实意,话中饱含的在乎,林冉都听得感动了片刻。
花朵听了这话,头垂得更低了。
她埋头说,“二位公子聊着,我还有账目未算清楚,便先走了。”
景云无所谓的一摆手,“去吧。”
未等花朵离开,景云已坐下,顺手将林冉拉了坐在他旁侧的凳子上。
“你真的莫要同我生分。都说奸商奸商,无商不奸,我承认,有些时候,我也奸诈了些,可我本性绝对不坏。”景云说,“我等了一月,你都未曾来见我。”
花朵莫名的勾了勾唇角,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还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房门即将合上的瞬间,察觉到林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竟还对着林冉笑了笑。
林冉还之一笑。
花朵心中分明有怨怼而不发作,分明十分不痛快还能粲然一笑,看来,也是个善于隐忍的狠人。
有花朵在景云身边,应当为景云省了不少的事……
景云拍拍林冉的手臂,示意林冉听他说话。
“这一个月,我也想通了。虽然不知道你和乾临宫有什么瓜葛,但既然你不喜欢和乾临宫有往来,我回绝了那位宫主就是。只要我不贪图他的银子,即便不为他办事,他也奈何不了我。”
“他让你做什么了?”
“让我从你这儿打听种什么樱粟花的方法,并承诺我,只要我办成了,乾临宫所有用度都从我景家商铺里买,要是我完成任务完成得早,他再给我一万两银子做奖励。”
乾临宫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一年的花费何止万两银子?当真是一笔大买卖。
林冉冷笑,为了拿到樱粟花的种植办法,宫主也是花了大价钱了。
“弟弟,我说我不再为他所用,你信我吗?”景云满目真诚。
林冉摇头,“不信。”
景云似是没料到林冉会是这样的答复,瞳孔收缩,竟找不到言辞。
林冉噗嗤笑了。
他一来就表明心迹,尚且没有为宫主做什么事情,何来的不再为宫主所用?
“以后叫我阿冉吧。”林冉笑说。
林尽那厮古怪得很,自己喊她弟弟时,阴阳怪气,不见正经,但又听不得别人喊她一声弟弟。
林尽有病,他们惹不起还躲得起。
她也希望,景云喊她阿冉,即便以后表明身份,有个称呼挡着,也不至于太尴尬。
景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阿染?”
林冉点头,“是,阿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