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也没想到,猎户两句话就把他们赶走了,心里怯生生的看着他,面上还是假装的平静。
“你刚才说你们那里出来的东西伤人,是什么来路,在哪里发现的?”
猎户敲了敲刀,看着村长这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什么来路我不清楚,我们是在棺材里发现的。”
村长也不知道他猎户说的来路是什么意思,只听懂在哪里发现的,好歹算是理解字面意思。
“棺材里发现的?”
猎户一听,眉头皱了皱,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抬手就把到别在裤腰带上,走到村长的身边。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村长强忍着想吐的感觉,看着猎户点了点头。
“尸貂。”
猎户嘴里说出来两个字,眼神渐渐的明亮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激动的事情,眼底的笑意荡开,嘴角也是慢慢的勾起来。
“尸……尸貂是个啥东西?”
村长没有听过这个,看着猎户满头雾水的问着。
“吃尸体的貂。”
猎户说完仰头大笑两声就走进偏房,接着房子里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这倒是让村长有些蒙圈,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等猎户再出来的时候,身上背着一个大口袋,站在村长面前。
“走吧。”
“啊?”
村长看着他,声音略微颤抖的问着。
“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抓那东西的嘛,怎么着,你现在又不用了?”
猎户把大口袋扔在地上,咣当一声吓得村长一哆嗦,光听这个声音,就知道这个口袋里有多沉的东西。
“抓,抓,走吧。”
村长来不及想别的,也不敢多问,好在他愿意替自己抓那个东西,只要能清理干净,村子平静太平,其他的事,怎么着都行。
坐着村长的牛车,猎户一句话也没说,村长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四处看着,生怕那些人从哪个胡同巷口跑出来,直接给他一闷棍。
“你不用看了,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只要有我在这,你就放心大胆的往前走。”
猎户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村长,闭着眼睛的模样,简直就跟神仙似的,颇有那种看透三界众生的模样。
管他是啥,村长听着他这么说,也就暗暗的松口气,驾着车朝着村口飞奔而去,出了村子,村长这才暗暗的松口气,彻底的放下心来。
“那些人都是村长的亲戚,成日里无所事事,仗势欺人的,你们村子怎么得罪他们了?”
猎户看着村长如释重负的模样,不由得多说了几句,看着他问着。
村长想着之前的那些事,嘴角的笑容抽了抽,也不好说就没准备告诉他。
“两个村子之间能有什么梁子,无非是个人的仇恨,利用村子的名义搞事情。”
村长虽然没有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猎户没有往下问,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多了几分讥笑。
“我们村的人啊,好坏参半,就拿我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人。”
猎户突然间说着自己,这倒是让村长有些迷惑,愣愣的看着他,想问的话却忍住了。
“好人谁干这个活计啊,剥皮碎骨的,整日里是杀生无数,这都是罪,死后下地狱肯定得遭罪啦。”
说着说着猎户就叹了口气。
看着膀大腰圆的猎户,突然间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村长从怀里掏出来烟袋,扔到他的身边,猎户直接给扔了回来。
“不抽烟,抽烟耽误时间还容易暴露。”
本来村长还准备夸他不抽烟注意身体,听着后面的两句,心想着刚才的那想法都是白费了,原来是为了打猎才不抽烟的。
“说说你们村子的情况吧,那个尸貂有多少,大的小的都跟我说清楚。”
猎户把话题转到尸貂上面,似乎不想再多说一句关于自己的事情。
就算他不说,村长也知道他的心思孤独,可还是没有挑破,把话题也转回到村子里的情况,一整夜的事情,一件不差的都跟他说了。
猎户听完,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起来,虽然只看到他的侧脸,也知道,他也觉得这东西棘手了。
“尸貂这东西是不是不好抓啊?”
村长看着他轻声问着。
猎户浅笑一下摇了摇头,两个手互相磨搓几下,长年累月打猎落下的老茧,让搓手的声音刷刷做响,光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以前我也抓过尸貂,倒也不难,只不过你们村子的情况特殊,不通电不说,还不确定有多少尸貂,我这抓了一夜回来,第二天还有,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猎户深色复杂的说着,当他转过头看着村长这边的时候,透过他浑浊的眼神,村长看到了他的担心。
“尸貂吃人嘛?”
村长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他这句话。
“不吃!”
猎户摇了摇头。
村长放下心得哦了一声,说了半天话,总算是找到了轻松的感觉,不吃人一切都好说。
“可是让他伤到的人必死,它吃尸体!”
“…………”
听着这句话,村长握着的鞭子差点掉在地上,嘴唇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被这东西害死的,尸体就跟瘟疫似的,一传十十传百,谁也活不过三个月,而他们就会在三个月之后饱餐一顿。”
猎户越说越多,村长脸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说你们工棚的人受了伤,恐怕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你最紧张的不该是那些尸貂,而是那两个工人,他们只要一断气,你们的村子就成了瘟疫之源,谁都过不过去三个月。”
村长咬着后槽牙,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可是无论他怎么控制,都没有用,手不停的颤抖,连呼吸都慢慢的变急促起来。
“那,那有什么办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