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说我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我为什么要救他。他这种永远怀疑别人害他的被害妄想症狂,我居然是为了这种人,把自己弄得两手都是伤,到了我简直是脑子坏了。”
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打了下自己的头,却却一不小心正好碰到了自己受伤的伤口,她顿时疼得哇哇大叫。
凤逸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深可见骨的伤口。他自是不稀罕,这样的伤口他每年不挨上十几个都奇怪。
可是这么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会弄到这样的伤口。
就像母亲发疯时,拿刀在自己身上割出来的一样。
莫名其妙地想到母亲的那一刻,凤逸的心柔软得不像样子。
就连那女子“呼呼呼”她小心又笨拙地给自己吹伤口的样子,都显得那样笨拙可爱。
那女子当真是笨,都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就救了他,还只顾着给他上药,没留意周围一切发生的事情。
若他是歹人,或者起了歹心,她早就必死无疑了。
可他却没注意到自己那一双手伸过去,却不是平时那样,试探她有没有武功。
而是一把拉过她,给她的手小心地上起了药。
他握住她的手,起先没有觉得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后来因为“不用了,药本来就不多,你的伤比较重要。”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手上的草药全薅了下来,尽数敷在他的伤口上。
他也学着那女子的模样薅,他们这样就这样互相往对方的伤口上敷药,
几次下来,他终于厌烦了。一把将那不老实安分,脑子也不是很灵光的女子抱在怀里,让她只能乖乖地在他的臂弯间,敷起了说是草药,其实只不过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菊花。
药本来就不多,他们再这么你推我让了半天,最后只有一点点敷在伤口上。
可凤逸却觉得,这捣碎的野菊花和那些薛霜送的,什么珍贵无比,价值千金的药膏比起来。这丫头做的几乎不算是膏药的膏药,更让他的心感到舒服。
尤其是她还给他的伤口吹气,让他在带来阵阵清凉之余,产生了一阵酥麻的感觉。
他忍不住薅了一些,自己伤口上几乎没有的草药,给这个丫头。
他自问是个特别利己的人,如此做,也没有什么高尚的念头。
他不过是却想要借机,多光明正大地抱一会儿这丫头,再握一下这丫头的手。
不知怎的,抱着她时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握住她手时,他更产生了一世都不想放开的念头。
他,一世都想牵着这丫头的手。
而后,他真的牵起了这丫头的手。无论多么艰难困苦,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她亦是如此。
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伴随着那排山倒海的担忧,将凤逸淹没。
登基七年后,他也第一次有了恐惧。若是放开这丫头的手一时,会不会变成一世。
有些时候,生命极其无常。只是一次小小的错过,就要错过一世。
他胆小,他不想像白学那样,放弃一次后痛苦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