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士兵面色微变。但城头指挥将领,“火”字营统领赵孟君丝毫不惧,乃大声发号施令:
“破雕铳!点火!放!”
数十支大型破雕铳,在兵士操持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银云”
“轰…………”
只听见数声分不清点数如爆豆般巨响,破雕铳全部击发,尖利的弹丸在火药的推动下,飞速击向银雕。
那银雕虽然神骏,但亦是血肉之躯,在数十支破雕铳的突然打击下,不少皆被弹丸击中,血肉横飞,羽毛飘落,发出凄厉的惨叫,足有过半皆被打穿打死,掉于车阵中。
须知这破雕铳乃是铸铁打造,铳口足有水杯大小,一次可填充半斤火药,再装入若干大小不等铁铸尖利弹丸。这雕奴哪知这黄州城反贼居然有如此利器,驾雕飞得极低,猝不及防,所以过半银雕皆被破雕铳击中,死于非命。
余下未受创,或受伤不重之十余只银雕哪里还敢再扑,雕奴急驾起银雕,逃于云霄。
“还想逃,汝等即逃至玉帝云霄宝殿,亦须将汝等捕获正法!”
那甘夫人及二侍女,亦驾起众凤凰神鸟,往空中追那银雕……
地面,那勒赐所部骑兵冲至离战车约五十丈处,战车上近千张诸葛连弩将弩箭击发,上万只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勒赐所部重甲骑兵。
然那勒赐先锋不为所动,彼知这诸葛连弩虽然可十矢齐发,射程亦与普通弓箭相当。但要重新装填箭矢却很慢,五十丈距离,以此时马速,那诸葛连弩连再射一次之时间亦无。
且所部七兵皆身穿重甲,连马匹亦披有铁甲,所以虽然上万支弩箭齐发攻击骑兵,然所部损失却不大。
果然,那弩兵射击一次之后,就不再装箭,忙持起诸葛连弩,往后逃回城中。
因有数排战车夹花横恒于城墙之前,挡住了勒赐所部战马之冲力,那战马进入车阵中只能慢行,连步卒速度亦达不到,所以那控弩弓手皆能从容由城门退回城中,再将城门紧闭。
那勒赐及所部诸将见如此轻而易举就攻占了反贼车阵,缴获如此多战车,皆哈哈大笑,以为反贼不过尔尔,正欲令后面兵士下马拖开战车,清开地盘,摆开兵力好攻城。
而早已退入城中的刘大元帅及赵将军,却像猎人观察已入陷阱之猎物一般,只听那赵将军对刘大元帅曰:
“大帅,敌已进大部矣,事可行也,勿烧杀太多,彼马皆良马也,烧杀了极为可惜!”
“听汝之言,可放火也。”
只见城上兵士射出无数火箭突然射向那战车青幔之上,瞬间浓烟滚滚,爆炸声不断,火苗乱窜,只须臾,这战车阵中即燃起熊熊烈火。
原来这战车上青幔所盖之物,皆是浸了西域石油之干草碎柴,干草中间放一大竹筒,内填充火药,接上引线,用黄腊封口,此物若是爆炸,威力倒也不大,只是能将那干草碎柴炸得四散而飞而已。
但是,若是千多辆战车几乎同时爆炸,而浸透石油的干草碎柴皆燃起火苗,四散而飞,则可想当时情景了。
黄州北门前,长二三里,纵深一里的战车阵中,此时已成了人间的火山地狱,须知此处可有战车千五百辆,每辆战车载之干草碎柴约有七八百斤,且全部用西域石油浸透。而此物又被爆竹炸得四散而开,漫天飞舞。
瞬间战车阵内一片火海,火助风势,风助火威!好大火!
“犹胜周郎战赤壁,却似老君炼丹炉。”
可怜了阵中魔兵,虽然身穿重甲,但此玄铁之甲却只挡得住刀枪,挡不住火烧,极多皆被烧得伸拳缩腿,恶臭难当。
少数未被烧死者,则纵马乱窜,急于逃命,而此时如此狭窄之地,又在此车阵之中,处处是火,骑兵又如此之多,哪里可逃得。
后面未冲入车阵中之兵士,虽然见前头火起,知不可再冲,但要在万马之中拨转马头逆行,又何其难也。
那少数从车阵中逃得性命之骑兵,则拼命往外冲,而未入车阵中之骑兵,虽欲立拔转马头,但亦是不易,乃前涌后堵,互相践踏,死者无数。
而此时早埋伏于黄州城外山边的关部“金”字营兵马,见魔兵已被烧杀大半,乱不成军,前后践踏,乃擂鼓纵马杀出,将手中利箭狠狠射向魔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