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亿?这个女人说了能算?
林诗瑶目瞪口呆:“她……她……”她不是快要给我表姐让位了嘛,怎么有权力让司氏赔她几个亿?
林诗瑶连忙找到父亲与大哥,两人相视一眼,“几个亿?”
林长旭站在人群中,低声道,“爸,咱舅家汽配厂需要补进的投资不就是这个数嘛?”
林父一惊,“好像是啊!”
“那爸,你打紧打电话给舅舅。”
两个男人兴奋的躲到一角,林诗瑶连忙跟上去,“爸,大哥,这钱是我挨的一巴掌赔偿费。”
“别逗了,瑶瑶……”林长旭笑着制止,“这是司氏同意投资舅家汽车厂的钱。”
“不……不可能……”
“小妹,你不会以为一巴掌真赔几个亿吧。”林长旭不跟傻白甜妹妹一般计较,他同老爸找舅舅去了。
林诗瑶惊呆了,爸哥这是怎么啦!这草包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手段,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晚风吹拂,微微凉意让春莱更清醒,没有司锦城在身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找她麻烦,不知为何,她想他了!
拿起手机,拔电话,划到通讯录,手指停住了,要是他正在跟初恋白月光卿卿我我,她这个电话岂不是很煞风景?
那发个短信吧,双手触屏,手指点在键上,发什么呢?
说【城城,我想你了?】实际上,在司锦城面前,她从没有叫过‘城城’,城城二字不是在助理面前,就是在这种场唬人,真正面对他,她胆小的就像他养的一个宠物,那敢叫什么城城,细细想来,跟他说话,一般都是等到他目光对上她,她才不得以回句话,平时,她几乎很少主动找他说话,根本没叫过他什么。
他们之间好像除了住一起,行夫妻之实,其它竟什么都没!
这两年,春莱惊觉,她的人生居然一片空白。
没有自我,没有社交,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宠物猫,每天除了等主人下班,与主人一起厮磨,竟什么都没有。
漫步街头,十厘米高跟鞋踩了一个多小时,身边人流不断,有人耳边电话讲着工作上的事,有人和家人道家长里短,有人与朋友勾肩搭背商议去那吃好吃的、买好看衣服。
这一切都让春莱感觉到了真实,这才是生活嘛!
“喂,这位小姐姐?”
(⊙o⊙)…叫她,春莱醒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人行道中间,“对不起!”挡住别人道了。
“呃,不是,小姐姐,我们想问你,你这件礼服在那里买的,我朋友也想买一件。”路人甲美女小心翼翼的指着她礼服问。
春莱低头,C家单品高定,全球仅一件,高助理说下午刚从C家总部运过来,价值多少她没问过。
对面超美小姐姐懵懵懂懂、愣头愣脑好像不知道的样子,“难道你是租的?”
“……”春莱抬头望向她。
高助理从后面上来,“夫人,你该回家了。”说完,头转向路牙外停靠的劳斯莱斯。
路人甲美女惊呼,“对……对不起……失礼了……”捂嘴,躲到一边。
买不起,穿不起那又怎么样?春莱看向衣着普通的路人们,这才是她应当过的生活啊!
深吸一口气,高跟鞋踩的咔咔响,在高助理伸手拉车门前,她拉了车门,一屁股坐到了车里,几步之路,她已经下定决心,她要跟司锦城离婚,那怕是净身出户,她也得过凡人烟火日子。
只身……身边怎么有人?春莱转头,“城城……”惊恐捂嘴!
“让夫人受委屈了!”
“你……你不是还有几天才回来的吗?”她还没有替他签到什么的。
司锦城如冰雕般深邃的脸竟有笑意,“我要是再不回来了,夫人怕是主动找我离婚了。”
“……”他是她肚中的蛔虫吗?
司锦城修长温热的手履到她手背上,轻轻摩挲,豪车开往他们的家。
春莱眨眨眼,喉头的话压下去又上来,一次又一次。
“想问什么?”
明明闭眼假寐,怎么跟睁眼看到她似的。
“我……”她想说‘我想离婚’出口的话却是,“我要出去工作。”
男人蓦的睁开眼,“做什么工作?”
“……”春莱被问住了,大学毕业到现在,她什么工作也没有做过,这两年闲在家里,除了司锦城给她指定的各种学习外,她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孤儿院学的手艺——布艺。
春莱喜欢拼布,以前在孤儿院时,她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角落做手工布艺,小到茶垫,大到玩具熊,每每做出一个作品,满足且有成就感,要不是为了将来好找工作,她真不会选外语专业。
只是没想到,还没工作呢,就成了司夫人,竟又重拾了拼布手艺消磨时光。
司锦城再次面露笑意,“吃遍街道美食,还是捡各种碎布堆在家里?”
这话听着怎么不是吃货,就是捡垃圾,春莱扁嘴,“难道就准你去会初恋啊!”话出口,她才惊觉极为不妥,鸵鸟般缩到车子另一侧。
司锦城深深的望向她,一只手漫不经心搭上她的肩,令她浑身僵直,愣愣侧头。他深黑的双眸中透着不可名状的幽深。
“我……”他迫人的压力,压得春莱喘不过气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要是……回来,我就……”
“你就让位?”司锦城轻屑反问。
春莱低头,就这是这个意思?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
他轻轻靠近她,脸贴到她脸侧,银边眼镜折射出些许光线,他的侧脸俊郎,弧线干线,唇角微弯:“我如果不爱你,你有机会上位成司夫人?”
什么?她听到了什么?他爱她!
春莱惊恐的抬起头,怎么可能?她呆呆的望向她。
司锦城却坐正身子,长腿交叠,“两年了,我以为你会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春莱更迷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网球俱乐部?”
司锦城侧头看向她。
春莱仔细的看他,仔细的想以往的一切,就是找不到与他有关的只言片语,“我真想不起了。”她摇摇头。
司锦城冷漠的转头看向车窗外,春莱顺着他目光亦看向车外。
车外,CBD大厦巨大电子屏幕上,裴氏集团总裁七夕结婚的消息铺天盖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吧!听说他的妻子是个普通人,而且他们之间的故事堪比言情小说。
“明天带你去参加裴泽南的婚礼。”
就是他临时回来的原因?
“你受到了邀请?”
司锦城深居简出,很少参加公众之事,春莱不懂这些,她以为和司锦城结婚,天天与他生活在一起是件很正常的事,甚至她还嫌弃他不爱说话。
等她参与到S市上流社会时才知道,司锦城按时归家,是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其实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他的确爱她。
有钱人最高级的爱是花时间陪你,穷人最高级的爱是舍得让你花钱。年轻人最高级的爱是不舍得碰你,中年人最高级的爱是每晚都要用你。文艺青年最高级的爱是回归平淡普通的生活,普通人最高级的爱是平淡里突如其来的浪漫。爱情没什么标准,为你去做那些看似做不到的事情,才弥足珍贵。
司锦城答非所问,“裴泽南十五年前认识他妻子。”
“这么久?”春莱细细的想了想说,“好像是十三年!”
司锦城斜睨:“他亲口对我说的。”
春莱没想到他这么较真,较真的有些孩子气,没好气的笑了一下。
他却说,“我比他更早,十八年前!”
十八……年?
“你认我的时间?”
“嗯。”
不会吧,春莱大脑迅速转动,她今年二十四,十八年前才六岁,那时她刚有些记忆,她是孤儿,他是司家大少爷。
他们之间怎么有交集?
可他说见过,肯定就见过,六岁……六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从过年那天开始,院长像平时一样分了社会爱心人士损赠的吃的、用的。
她收到的东西跟大家一样,只是一个十色彩绘铅笔袋被大小朋友抢了,她伤心的躲在墙角哭了……墙角……她的记忆像闸子一样一下打开了。
“你是隔壁精神病院的那个小男孩?”
司锦城转头,冷漠的脸变得温情,“谢谢你陪我度过了那个难挨的新年。”
“新年以后,你去了那里?”春莱急切的问,她曾等了他很久,一直到记忆悄悄褪去。
“去了国外。”不堪的往事,司锦城并不想再提。
“可是……”春莱感到疑惑,“那时,我们只相处了几天而以,我都忘了。”
“我没有忘。”司锦城说:“从国外回来,我一直关注你。”
一直?春莱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我上学的资助人是你?”
“嗯。”
老天啊,她一直问院长是谁资助了她,可是院长从来没说过,与孤儿院别的小朋友相比,她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好,虽然没有过多的钱,却也从没有为钱发愁过。
因为她的卡里一直有钱,不管她用还是不用,余额永远是前三个月用度之和,直到这几年,她才领悟到三个月的含义。
不管是现实生活,还是人的焦虑期,三个月都是缓冲期,安全期。
“城城……”春莱伸手抱过去,原来她一直被人关爱着,她从不是孤身一人,“谢谢你!”抬起泪湿的眼睫,嘶哑着嗓音……,窗外灯火璀璨,沧海桑田,他与她在千万之中,竟早就相遇。
感谢命运的馈赠。
人这一生,突破阶级的机会很少,更不要说她这个孤儿,她竟有幸在他身边,跟着他站到了社会顶层。
灯光璀璨,他半边脸落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之中,恍若神祇,春莱看痴迷了,她靠着他的前襟,听见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坚实而有力,给她温暖,让她安全。
司锦城的声音在她头顶缓缓响起,“这次离开一星期,想锻炼锻炼你,至于绯闻,他们有心炒,我没有压下去,只是想看看他们待你的态度。”
春莱小手贴在他心口,“我除了借你的势飞扬跋扈外,什么也不会。”她很奥恼。
司锦城低头,脸靠近她的脸,“做的不错。”
“真的吗?”她惊喜的抬头,“我打了他们!”
“那有什么关系,我司锦城的老婆想打谁就打谁。”
“……”春莱愣了一下,吃吃的笑起来,“对,我想打谁就打谁。”说完,顿了一下,又道,“我想去S美大。”
“为什么?”
“一边学美学,一边和裴泽南的老婆做个朋友。”
司锦城眉梢上扬,“听说裴泽南两个发小老婆跟他老婆组成了什么美群‘我素我行!’”
“真的嘛?我也要加入。”春莱欣喜的叫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