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熟练的掏出镇定剂,扎入男人血管里。
没几秒,男人气焰消了,被人扶回关房间里去。
周围又恢复了往常,众人的表情都淡定冷漠得像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顾南乔漆黑的眼眸掀起淡淡的凉薄和讥讽。
尔医生朝她解释道:“刚刚那位是躁狂症患者。”
他带着顾南乔继续往前走。
突然,听得后头女人幽静淡漠的嗓音传来:“你们精神病院的意义,到底是治疗病人,还是关押这些你们认为对社会有危害的人?”
尔医生转头看了她眼:“当然是治疗,如果他们不住院的话,病情只会恶化得比现在严重。”
顾南乔潋滟风情的眼睛里透着嘲弄,扯唇一勾:“是么?我觉得你们行为,像极了动物威胁到了人类,所以就要把它们全部驱赶走......赶尽杀绝。”
有病了,就得关起来。
关起来了,对他们这些人没危害了,社会就安全了。
但人人平等,人又凭什么能把他们的同类定义为精神病,凭借什么诊断?
因为和他们世界观不同,没有和他们做一样的事情,就是不正常,有病的?
所以就应该关在牢笼里,失去自由,没有隐私,甚至没有人权可言?
尔医生心头一骇,这是继上次她在天台把亲情的羁绊看做一无是处后,再一次讲出了与正常人不同的见解言论。
她的语气和神态无不告诉他,她并不是尖酸刻薄,而是她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便是这样觉得。
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但却又莫名的心疼。
他企图矫正她的观念:“可南乔,如果没有精神病院,就没有人能给他们医治。精神病院和其他骨科癌症没什么不同,他们生病了所以需要住院治疗,仅此而已,并没有你所想的,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顾南乔轻嗤:“骨科癌症可以动手术,精神病能动手术吗?你们又凭借什么依据认为别人活法不同就是有病?一旦被关进来,你们医生医不好,他这辈子就会被囚禁在这,熬到死去,你们还残忍的剥夺了他们死亡的权利。”
人应该是自由的,不止是身心,包括灵魂。